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让一个多月的悲伤、痛苦、失意、阴霾都宣泄而出。
世界那么忙,柔弱给谁看?坚强起来吧。
我走到窗前,整理一下心情,看着外面阳光灿烂、鸟语花香,心境也跟着明媚起来。
我知道我拿到了一个救命的把柄,我不会输,我一定会救大宇出来。
到了关键时刻,我可以用它要挟宋天明、于志坚。
宋天明,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相信宋天明决不愿看到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结局。
第二天,我精心地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去公司办理离职交接手续。
这是我在公司的最后亮相,一定要光鲜、靓丽、光彩夺目。
中午,随意在CD小吃了碗面,然后直奔北京回龙观精神病院。
我的车开进北京回龙观医院的大门,这个精神病院真大呀!只见绿树成荫、高楼林立,门诊大楼、病房大楼宽敞气派,诺大的花园草木青翠、鲜花盛开。
看着车边闪过的病人,这么大的医院得收治多少精神病患者呀!他们没有健全的心智,没有健康的头脑,只能浑浑噩噩地生存,真的很可怜。
转念一想,那大宇呢?
大宇被关在牢笼里,不但失去自由和尊严,还要忍受那些强奸犯、小偷、骗子的欺凌,是不是更可怜呢?
那我呢?
我每天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费尽心力地找证据,我的尊严早就被踩在脚下,我的钱财也已耗光了,却依然希望渺茫。
我突然羡慕起这些病人来了:做个没有痛苦的傻子也是一种幸福。
我来到探视大厅,出示身份证,填写好探视登记表和探视告知书后,被带进了探视室。
一会儿,护士陪着扈宁进来了。
“我以为谁来看我呢!原来是美女律师呀!”扈宁边说边坐下来。
我吃惊于他的记忆力,以前只见一面,他就记住了。
看他的神情,放松、自然,不像有病的样子。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我把一袋水果放到他面前。
“还带水果了,谢谢你呀!好些日子没吃水果了。”他边说边从袋里拿起一个梨,胡乱地用手擦几下就吃起来:“其实我没有病,那些龟孙子警察非说我有病。”
“警察都问你什么了?”我从袋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携带的纸巾擦拭着。
“没什么,和你问的差不多。”
“你上次可没跟我说实话啊?”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我没说实话?”扈宁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是呀,有人跟我说了,说是你拿着钥匙开的李辉房门,把药放到饮水机里——”我把擦拭干净的苹果放到他面前。
我还没说完,李辉就厉声打断我:“谁说的?是不是李美玉那个臭婊子说的?那个婊子,居然敢骗我?”
“骗你?她骗你什么了?”
“她骗我二十万块钱呗。噢,对了,美女,你不是律师吗?你能不能帮我追讨20万欠款呀?我付律师费。”
“那你详细说一下这笔欠款的由来,我看看依法能否追讨回来。”
我是循循善诱。
“就是李辉那案子喽,李美玉找到我,让我帮个忙。说是她要结婚了,但他的前男友,也就是李辉不同意分手,因为李辉手里握有她的把柄,我猜大概就是视频这类的,李辉威胁她要把这些视频给她未婚夫看。李美玉慌了,她让我帮他,她说把钥匙给我,让我给李辉下药致他昏迷,然后把他的电脑拿走。我当然不肯了,李美玉那个婊子就诱惑我说,她的未婚夫是大富豪,事成后给我20万元。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了想20万够我留学美国了吧,就答应她了。后来,我找她要过几次,她都找各种理由推脱,让我再等等。”
“李美玉欠你20万,你有证据吗?比如,欠条什么的?”
“没有。”
“这样啊,那这20万很难要回来,雇凶杀人是犯罪行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我没杀人!我只是往饮水机里下了迷魂药。”李辉面色潮红,有点激动。
“你没杀人?那李辉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李美玉只让我进门往饮水机里下药,她说李辉昏迷后会有人去取电脑,不用我管。”
“你会不知道?说谎。你下药后一直在躲在你家的门镜后偷听偷看,你先是偷听到楼梯间厮打的声音,你开门吓跑了那个杀手;后来李辉进门后,你又偷看到谁进入房间了?是谁?快说呀!你对律师必须说实话。”
扈宁的神色慌张起来,眼神也变得不安和闪躲,低声道:“是一对男女杀了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