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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抉择

好几天了,龙小诚父子在医院照看何晓红。

听医生说,先药物治疗,接着化疗,最后到合适的时候进行手术。

姚瑶一直陪在医院帮忙,也好几夜没合眼了。龙小诚劝她回去休息,她都不听。

阳娜今天回去休息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走时,还不好意思的说:帮不到你什么忙。搞得龙小诚特愧疚。

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杨拉拉564分,袁之勉570分,龙小诚560分。以他们的分数只能上本市普通一本院校。对于龙小诚来说,这样的成绩肯定是不满意的,实在是丢人。他们俩人还很不错的,至少不被父母骂个半死。而现在对于上什么大学,他完全没在乎了。母亲的病才是当前大事。

至于手术费,也是个问题。龙耀华找亲朋好友能借的都借了,找上司预支一年的工资,左邻右舍纷纷解囊相助。所有的账目都记在本子上,他要如数偿还。医生给了个估计的医药费是:一百万。他算了算还差40万,还差40万……对了,房子可以卖。龙耀华决定了,去卖掉房子。

可这个时候,龙小诚拿给父亲一张卡,说:这有40万。

40万?龙耀华有点不相信,疑惑地看着龙小诚:怎么来的?

原来,龙小诚母亲病危的消息都传到了龙正的耳中。所谓看病都需花钱,何况看大病。易想得之,龙小诚急需用钱,就想着尽点绵薄之力。龙正叫来血狼,嘱咐将卡中30万交给龙小诚,并带来一句话:祝龙小诚之母早日康复!

还差10万?不用多说,这10万是祝一新给的。

龙小诚起初不想要,觉得自己能解决。可是,一想想一百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父亲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所以,还是收下了。感动极了:谢谢大哥和一新了!自己一定会还的。好好报答大哥和一新。

祝一新一点不担心他还不上,自己把整个繁华区都给了你了,是因为瞧得起你。连大哥都看得上你,你小子前途杠杠的。

龙耀华搀扶着刚刚做完化疗的何晓红。此时的何晓红,面目憔悴,形容枯槁。让人一眼瞧出化疗的可怕。

何晓红躺在病床上,饱受着病魔的折磨,脸上一会儿青筋突起,一会儿锁紧眉头,使劲咬着下嘴唇,但仍然面对家人,朋友都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还有三天就要开始手术了。”龙耀华忍住伤心说着。

“妈,你会好起来的。我还想吃您做的饭。”龙小诚强起着微笑。

“阿姨,我也想吃您做的饭。”姚瑶嘟嘟嘴道“阿姨,等您好起来,我要跟您学习厨艺。”

何晓红看见姚瑶那可爱样,心底里高兴:“好。阿姨好好教你。”随后对龙小诚说:“多好的姑娘啊,小诚别辜负人家。”

姚瑶对着龙小诚吐了吐舌头:“小诚,听见没?”

那股调皮劲,逗乐了所有人。

“那个何晓红的家属出来一下。”门外有个护士突然说。

“小诚,你照看一下妈妈,我出去一下。”龙耀华说着,就走门外了。

“李科长找你,叫你去他办公室。”护士看见龙耀华走近身边时对他说。

这个时候叫人,必然有大事发生,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龙耀华敲门而入看见了李科长。这个李科长,他倒是见过,在治疗其间来探望过何晓红。

“李科长,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龙耀华不安地问。

“确实有事。我们科室的王医师,就是给您夫人主刀的那位,不能给您夫人做手术了,”李科长一点不急,慢慢地说,喝了一小口茶,“为什么了,是因为他呀出车祸了,昨天晚上酒驾撞在路灯上了,手伤得挺重的,估计这一个星期不能进行手术了。”李科长一脸抱歉的样子。

“除了他,没有别人会吗?”龙耀华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在国内的,我们医院没人敢接这个手了,太危险了,做不好容易出事。”李科长有条不紊的说。

“您刚才说国内的,那国外的有人会?”龙耀华抓着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医院有个副院长是这个方面行家,叫姚萍。现在居住在国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过来?”李科长显得一副答案的样子,一脸无奈。

”不来?为什么?把她电话给我,我去求她。“龙耀华像疯了一样,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

李科长早就把号码写在纸上了,交到他的手上。大概早就料到了吧。

一切听天由命吧!

”喂,您好!姚萍姚院长,我是病人家属龙耀华。李科长把您电话给我的。我的老婆,生命垂危,必须一定需要您的救助。“

”哦,李科长……我在国外很忙,没有时间,不好意思。你可以找别人,拜拜。“

还没把话说完,姚萍挂掉了电话。

”真是神经病,每天都有人死,我救得过来吗?“姚萍一脸嫌弃。

该怎么办?怎么说?龙耀华脑袋都乱哄哄的。

”爸,到底什么事?“

龙耀华去的时间太长了,长得让龙小诚变成不踏实起来。嘱咐姚瑶先照顾一下何晓红,自己就出来看看情况。在李科长办公室外面看到了几近疯狂的父亲。

龙耀华没有瞒着儿子,将事情都讲清楚,瞬间双眼迷离。

”姚萍?姚萍!我没有听错吧。爸,你说的姚萍!“龙小诚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像是发现了久违的阳光。

龙耀华迷离的眼睛里,多了些疑问,还是点点头,等着答案的揭晓。

”爸,太好了。我认识她,她是姚瑶的妈妈。我去找姚瑶,叫她给打个电话。“

两父子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真是一会天上,一会地下。

”瑶瑶,你出来一下。“龙小诚把姚瑶叫了出来,把事情跟姚瑶说了一遍。

姚瑶打出了ok的手势。

”妈,我是瑶瑶。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先是整个的亲近的撒娇,然后好谈入正题。姚萍可就看出了这套,冷冷地回:

”瑶瑶,有什么事说吧。“

没想到,不吃这套,姚瑶也没多少奇怪,因为这是她妈。

”好,直接说了。小诚的妈妈生病住院了,医院里的主治医生最近又出事,不能给她动手术。妈,只有你了。所以,妈,求你回来。“

姚瑶说到最后,发出了祈求的声音。

从小到大,姚萍似她如掌上明珠,事事为她考虑,给她最美好的生活和最好的教育,可是她为了一个小子,放弃了自己给她安排的生活轨迹,这让做母亲的姚萍格外伤心。此时,她还为了这个小子求着自己。姚萍越想越气。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自己可以去救,但条件就是龙小诚离开她。姚萍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瑶瑶,叫龙小诚接下电话。妈妈有话对他说。”

“妈,叫他可以,你们别吵架。”

“不会的。”

龙小诚接过电话。

“阿姨,我是龙小诚。希望您能救救我妈妈。”

“救你妈妈可以。你得答应我的条件:和姚瑶分手。你考虑一下?”

在女友和母亲之间做选择,很多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龙小诚也不另外,偷看了一眼姚瑶,发现她满脸的焦愁正看着自己。

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姚萍接着说:“你这样只会耽误我女儿。你给不了她幸福的。求你放手吧。”

“好吧。我答应你。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讨厌我,离开我。”龙小诚斩钉截铁地道。

“这样最好。你突然提分手,我还怕她做傻事。这样说好了,我马上定机票。”

姚萍挂断了电话。

龙小诚对着姚瑶点点头。

姚瑶大声欢呼“太好了!太好了!”

龙耀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何晓红在病床上睡着了。

这也不能算是一个坏决定,对姚萍的承诺,龙小诚会去执行。因为他发现爱她就应该给她最好的,待在自己身边真的是会误了她,有一种爱叫放手,还有一种疼爱叫手放开。

眼前的这个女孩,默默爱着就好,真希望可以找个更合适她的人替自己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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