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好几趟总算是把将要漫延至大山的火给扑灭了。
所有人在歇了一口气庆幸的同时,村长却脸色阴沉,在还闪着星火和烟雾的庙里徘徊叹气。
大部分村民们也忙着提水或者休息,庙前的一大块空地上和那条土路上都或躺或坐的围着一小堆一小堆的村民。
村长久久地驻足在尚存在危险的庙里,想来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毁坏了这座庙而伤心难过吧,我起身,走进庙里,他此时正站在一座高高的雕像前一动不动,背影显得很是苍凉。
忍下心内涌上的不忍和心酸,走到他身后劝道:“村长,别难过了,好在这火只烧在这庙里,以后我们还可以再建啊。”
村长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啊,这山神娘娘的神像已在这里供奉几百年,是我们的先人仿照着那位仙人的真身所造,用的材料也是当时罕见的奇石……,按说那材料几百年未有任何损坏甚至微小的变化,怎么就一场火,就——唉!”
我看向那一座已是黑黢黢分不清是个什么东西的神像,也由心而外的感叹良久。那先人选的这奇石大抵是不知道这石头的克星竟然就是火,还放在这由后人百年香火供奉着,能坚持到今天才被烧毁也是运气,也算是那仙人的功德神通了。
可村长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接着叹道:“以往祭祀,人来人往,香火萦绕从不间断,平常香案就摆在这神像底下,并无人看守,山中风大,吹得火星到处飞也是常事,从来没有起过这样的大火,今天的场火来得真是邪气啊——”
“村长,你是说,这火有可能是人为的吗?”我转头,原来是方东青等人也进到庙里,一个个都在端详着那座‘神像’,方才那问句正是方东青所出。
“唉……”村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我们从外乡来的几人,良久后沉吟道:“就只怕他们并不会这么想啊。”
听他这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几个人莫名其妙地互相交流着眼神,个个都是茫然的状态,只是——白宁却不在这里面。
一行五人,只有她没有进来,我忍住又想要对她阴暗的猜测,单纯的想着或许是累着了在外休息吧,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跟着在这提了一天的水也是怪难为人的。
“你们快走吧,别留在这儿了。”村长边说着边转身朝外走了出去,段小七追了出去问道:“村长,怎么回事?”
两人往那破旧的门口走去,只见村长朝段小七摆了摆手,貌似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我们也随后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依然没有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大家又忙着收拾工具,清场等善后工作,不知不觉,太阳已偏西斜。远远地见段小七的身影从那条土路跑了上来,神情似乎有些异样。
我迎上了去,朝他问道:“刚看你跟村长下山了,到底怎么了,他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
“接下来想不开的便是我们了……”段小七一脸无奈的说着,这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尚雪更是没有一点耐性地道:“这又是出什么事了,不就是打死了条狗吗,我陪给他们就是了,这火又不关我们的事,给帮着提了一天的水,够仁至义尽了,老娘生下来就没这么憋屈过,还想干嘛呀!“
段小七抬头看着一脸愤愤的尚雪,叹了口气不再回答,须臾朝我疑道:“白宁呢?”
我茫然摇头:“我从进这个庙里以后就没看到她了。”
他眼光转向了方东青和尚雪,后者凝眉干脆利落:“没看到!”
方东青却道:“之前好像看到她下山了,还以为她找你去了呢,是不是你们走错开了。”
段小七点点头道:“有可能,那咱们就下山吧,这里不能留了。”
几个人正欲往那条下山的土路而去,路口一青年藏族小伙却拦在路口,嘴里叽哩哇啦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但是那架势却是看懂了个大概:你们不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