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楼的大门只需轻轻一推便应声而开了,想来多年来常有行人驻足此楼中。
白宁当先一步跨了进去,我站在门槛门徘徊半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一步跨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傻眼了,环顾四周一圈:屏风、小院、左侧的楼梯……与我刚刚那不知梦境还是幻境里所呈现的小楼内环境竟是一模一样!
提醒自己淡定些再淡定些,这只是巧合而已,咦!白宁呢?!
“喂!白宁!白宁!!”我的声音空荡荡地回荡在这楼内,瞬间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啊,还是梦想照进现实?
我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臂,试探着一口牙咬上去,却立马疼得呲牙咧嘴的。
甩了甩手臂,不对啊,貌似在方才那幻境里也是可以感觉到疼的呀,唉,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管你什么东西,尽管来吧!
于是,我一边在大堂里亦步亦趋地走着,一边开动身体里的所有防备系统,随时准备面对骷髅大军的出现——
‘啪’肩膀被拍了一下,如果感觉没错的话,搭在肩膀上的应该是只手而不是骷髅。
缓缓转过头,余光里瞄了眼那只手,盈白如玉,还有截白色的衣袖——
‘杀了她!’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一幕,身体便如遭电击般地弹开,远离了那只纤纤玉手。
“你怎么了?”白宁的一只手还悬在半空,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我怕你杀了我。”我如实回答着,一面还不忘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
“呵,你真有意思,我要真想杀了你,何必如此多费周折。”她无奈苦笑状。
“哼,也就是说,其实你有想过怎么杀了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对吗?”
她似乎微微愣了会儿,继而又道:“行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不是来讨论这些无意义的事;刚才我去后院,可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不知道是这人休养太高深了还是活得太久对这些已然麻木不在乎,对我一而再的冲撞挖苦她全不在意,未免让我有些挫败。
无奈,只得屁颠颠地跟着她过去;穿过小院,来到另一侧小楼的楼梯,上到二楼,转过走廊,进入一个房间。
刚踏入的第一步我又傻了,角落里倒着一个人,一个即便只看到绻缩着的身影也能一眼便认出他来的人——方东青。
当下喉咙仿佛被堵上了一般,我喊不出声音来,默默移步到那个角落,既期望我看错了不是他又期待着看到那张亲近温暖的脸。
当触到他身子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我抱起了他,看着仍处于昏迷中的他,那张熟悉的脸上还带着痛苦挣扎的表情。
白宁端详了会方东青的样子淡淡道:“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处于梦魇中……”
梦魇……确实很像啊,毕竟多次进入过别人的梦境,明白一个人处于梦中表现出来的是何种状态。
又仔细为他检查身体各处,确认无内外伤后我也确定了这个说法。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这里做梦?”我轻扶着方东青紧皱着的眉头,想把那儿扶平,却无济于事。
她缓缓看向窗外,屋顶的一处檐角出现在视线里,风铃声从那里轻悠地传进来。
心里一个咯噔,结合之前自己在门外时的幻境,看来这古楼有问题,能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幻境,并且都摄取了当事人最为恐惧的发生的事。
看着方东青越发深皱的眉,我咬牙下了一个决定:我要进入他的梦里,把他拉出来!
白宁察觉出我的意图,哂笑道:“怎么,不怕等你入他梦境的时候我会趁机作乱?”
我斜睨了她一眼:“你若有何意图,那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夺取我或者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