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地瀑布水声里夹杂着一阵一阵清脆悠扬的声音,原来是那木制小楼檐下挂着的几串风铃。
总算是离开了身后这片看似美好的草原,不过在这样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座小楼确实是件更加诡异的事情。
按照常理推测,行人走到此地,看到这样一座小楼务必会进去休整参观一番。
我望了望若有所思状的白宁道:“我想如果段小七他们也穿过了这片草原,那十有八九也会去过这座楼里面。”
白宁并未回答我,而是望了望那几串风中摇曳轻歌的风铃,又四处打量了下环境,我顺着她的目光也一样一样看过去,红漆木制不知存在多少年的小楼、互相迎风唱喝的风铃、远处轰隆作响的白练、近处的杂草灌木、身后落下的一大片草原……
不过就是整个环境显得诡异和荒芜了些,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出其他的名堂来啊,于是只得不耻下问:“白宁,莫不是这里也有阵法?”
须臾,她摇了摇头,表情有一丝疑惑甚至难得的带着些沉重:“你看这周围,有很多动物的尸体。”说着她手随处一指,我依言看过去,草丛中隐隐约约的白点,再大致扫了眼周围,竟全部都显现着这样的白点,有如缀满整个星空的银河。
再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脚下,青草黄叶泥土中,有泛白的硬物凸起,用脚扒了扒,便见一整个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骨露了出来。
大张的口,两排森然的牙,突出来的几颗尖利的獠牙,凹陷幽深的眼窝……
“啊!——”
我惊吓之余一脚踢开了那个骷髅头,却没想到用力过猛,不知又踢到了其他什么异物,一个趔趄整个人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杂草丛中。
只感觉到身下各种顿物咯着身子的不适,一下弹跳起身,再往身后一看,那些杂草已被我身子压了下去,而现在露在外面的居然全部都是泛着银白惨光的碎骨!
“天啊~~~”我情不自禁地对着一地的碎骨感叹着:“看这密度,这得有多少动物死在这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动物坟墓?”
“你确定这些都只是动物的尸体?”
我讶异地望向柳眉轻蹙的白宁,不敢相信地讷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近了我,转身看着刚刚我倒下的地方,我木然转身,她轻飘飘地衣袖一扬,捡起一块白骨在手。
虽然这样的举动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能想象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她做得如此自然,仿佛她捡起的跟原来在山间捡起那块石头并无二致。
倒是我显得太过于矫情了些。
她抬着那节骨头淡淡道:“没有多少动物的手骨会长成这样,且中间还有变形,这一看就是长年戴着的饰物所造成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如她所说,不由得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别样的看法。不过如她这般的人生,恐怕她自己才是最大的恐怖的存在。
再说了,我又有哪门子害怕的,本身自己才是鬼,这些都是死人了呀!于是我又壮着胆子扒开一些草丛仔细观察着,果然有很多疑似人类的白骨,甚至还有一具没有被分散开的上半截身子的整个骨架!
风铃轻歌,声声入耳,似这声音从未进入你的心里,却一阵一阵在脑海中缓缓回荡着,轻扬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