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我裁倒在一个田埂上,膝盖正正戳在一棵树杈上。心想这回必是死跷跷了,可恨的是我一再凝聚力量都再也没能逼出那股能力。
可闭着眼睛跪坐在田埂上等了半天,那濒临死亡之感却并没有来临,好吧,我已经习惯了,这次又是谁来救的我。
转头朝身后看去,焰尾熟悉的孤熬背影立在田埂上,此时的他无比的高大,如来自异界的神,我的救世主。
环顾了一下四周,已经看不到傀儡的身影,也没有那令人恐惧的黑色浓雾。仔细感应了下,也寻不着那种不一般的危险气息。
想来已经被焰尾解决掉了,心情顿时轻松,被树杈戳种的膝盖也不疼了,一把把残留在膝盖上的树杈拨出,拍了拍身上的泥灰便站了起来。
焰尾还是那个姿势站着,我一面拍着他肩膀一面戏言道:“你都可以去南天门当门神了。”
谁知我这轻轻一拍,他竟随着身体晃了晃,我疑惑地走到他前面,这一看却是吓一跳——只见焰尾双眼圆睁却无神,眼眶泛黑,鼻子嘴角耳朵皆有血流出。
我大惊,一面扶着他一面大声叫着他名字。他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神来,淡淡扫我一眼后,终是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我连忙抱住他的身体,探了探鼻息和心跳,幸好幸好,焰尾还活着;若他就这样为了救我而死了,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段小七,如何面对自己。
本想不管不顾地抱着焰尾跑到医院,但转念一想那样未免太过招人耳目。所幸的是虽然跑到了田野里,但离公路并不如何远,巧的是刚上到公路上就有一张出租车驶了过来。
我大喜过望,忙朝那车使劲挥手,谁知那出租车先是缓缓开了过来,将停未停时又打了个转盘加速开过。
焰尾的身体焉焉地靠在我身上,没有一丝生气。又看那出租车竟然遁远,我急火攻心,顾不得那许多,抱着焰尾的身体瞬时移动追上那辆遁走的出租车。
一把拉住车门,从车窗里打开了门栓,再拉开车门;那司机居然就是来时拉着我们的那位师傅,此时他正恐惧地看着我,一面却抖抖嗦嗦地猛踩油门。
前门位置太窄,我抱着焰尾不可能进得去。好在吸血鬼力气大速度快,我转而拉开后车门,把焰尾放了进去,再回到前门,也坐了进去。这一切完成得行云流水、毫不费劲,麻烦的是那位吓懵了的司机。
他的座位下有水痕,且沙发上有液体正缓缓往下渗。此时他还记得踩刹车,看我的眼神像看到鬼,也对,我本来就是鬼。
看到那滩液体,一面嫌弃地掩掩鼻一面又颇觉愧疚,这倒霉的司机竟然会一天之内拉了两回鬼,还是同一只鬼,还没钱。
还是得赶快使用催眠术,不然这可怜的人要是被吓成尿不尽或者别的什么病的我岂不是又造孽了。
所幸催眠很顺利,做为只吸血鬼别的什么不擅长,但这催眠术却被我修炼得快赶上我撒谎的水平了,只要对视到一瞬,百八十没跑。
顺利到了医院后,我所幸让司机师傅背着焰尾进去,我去挂急诊科。
可这急诊科也并不急,挂了号后还是让你一味地等待,急得我正欲再度使用催眠术时,师傅背着焰尾刚好来到我身后;那助理医生看到焰尾的模样,也吓得愣住,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地转身回诊室唤医生。
不一会,担架抬了过来,医生护士一波涌了过来;他们把焰尾推进急诊室,一个护士和我留在了诊士门外,她打量了我一下疑道:“你的脚好像受伤了,不痛吗,我带你去挂外科吧。”
原来是被那树杈刺到的地方,裤子也被扯烂了,血迹在那干涸凝聚成一团,看上去也很可怖。
只不过已经没有了伤口。
而我一心忧急于焰尾的情况,懒得与她编瞎话,便再次用了我的拿手好活——催眠。
同样对视过一眼后,她眼里闪过异光,愣了一瞬后便恢复正常,我淡淡说道:“不该你好奇的事,就不该问。”
“是。”她低头回答,看着她臣服的模样,我忽然生出一丝统治人的快感,正好此时身体机能严重下降,稍放松后那种饥饿感、对鲜血的渴望强烈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