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料到开学第一天一定会车水马龙,但没想到还乌烟瘴气。
在距离学校门口还有一个道口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开不进去了,除了人还是人。还真是在大排长队的时候我才能深刻体会到我是龙的传人。老爸和我一个叔叔,他们两个见缝插针,愣是把车开到了距离大门口不算远的地方。交警焦头烂额的指挥交通,无奈大家都交到了一起,没法通了。再加上剐蹭的就更乱成一锅粥了。前面一辆上海大众的汽车刮蹭了一辆天津一汽的车,看来韩寒说的没错,上海大众果然是来“伤害大众”的。还有很多有技术含量的司机把汽车开到了两旁的马路牙子上,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更不知道他们后面堵着这么多车一会怎么下来。一个个做父亲的都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农民工似的往学校里蠕动。
“老爸,咱都等了半小时了,还是看不见正门口,咋办?”我听着耳边的吵嚷,再加上本来就毒辣的太阳,顿时烦躁起来。9。1号,多数学校开学的日子,很多人小学时就痛恨这个日子吧。
“小刘,你看看这个侧门的保安,感觉挺好说话的,咱距离这个偏门这么近,跟他商量商量啊?”老爸没搭理我,我们已经慢慢蠕动到学校的侧门了。这里明显比较清净,但是门口硕大的“外来车辆止步”已经清晰的解释了为什么这个门口这么清静。
于是乎,我就看见老爸和叔叔一起下车和那个门卫保安大哥商量去了。后来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就允许我们进去啦!哇哦,原来现在的**都在保安队伍里!老爸生怕人家改变了主意,忙忙呼呼的就把车开进了大门。
我终于进到学校里面来了。这个总面积2440亩的学校也绝对不算小了。首先看到的便是——人……好吧,学校里到处都是人,一大堆带着志愿者小红帽的学生正在为新生服务。新生和老生太容易区分了。新生一般还是平底鞋,普通的体恤短裤马尾辫呢,老生都是长发飘飘且颜色各异,各种亮丽的裙子和霸气的高跟鞋,总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老师呢,看不出来是学姐。美女众多,虽说如此,可是帅哥我还真是没看见。看来河北流传的这句话相当准确:河大的美女农大的饭,华电的混混满街窜。
第二个映入眼帘的就是——你猜,你猜都猜不到!竟然是——帐篷!
各个学院学生会都在主楼门前搭起了帐篷,然后帮助新生报到。还有人趁机也搭帐篷卖饮料,卖日用品啥的,无语了都。然后不热了,因为下雨了!虽然只是飘了点雨点,气温瞬间骤降。我们先没理会这些帐篷,一路问路去了宿舍。
看到宿舍楼的外墙,就能很轻易的相信我们河大是1921年就建立的。虽然这楼不是1921的,但是也建了至少20年,斑驳的印记,雨水的冲刷,总觉得这是危楼。
“宝贝啊,这楼能住人吗?”老妈看见宿舍楼的“尊荣”就一阵嫌弃。
“怎么不能住了,咱们上学那会比这条件差多了。再说,现在新盖的房子都偷工减料,还是这老房子的质量让人放心。”老爸看到我紧蹙的眉头赶紧开导我。
我没说话,提前在贴吧里问了学长学姐,早就知道了宿舍条件艰苦,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破。
在乱哄哄的宿舍楼道里领了钥匙,已经提前在网上选过宿舍的我一阵无奈。之前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网上选宿舍。没错,是选宿舍,宿舍楼和楼层都给你规定好了,你只能在他给你规定的几个宿舍里挑一个而已。我们专业都被分到了五楼。恭喜我们吧,这里是顶楼,冬冷夏热,夏天时绝对会把我们当成铁板烧,煎的外焦里嫩,由内而外的吐热气。
我背着包,老爸扛着行李箱,叔叔抱着铺盖卷,老妈提了一堆日用品,我们就像逃难似的上了楼。负重行军再加上老爸老妈体态比较富态,就导致上一楼层就得歇一会。楼道里特别昏暗,处处都透着老北京筒子楼的味道。一层楼一层楼的向上,在路上就看到了很多宿舍,竟然还是那种木制塑料门,锁竟然是大宅门或者四合院里那种插的锁,看着我就觉得我穿越了。最近《宫》什么的还在热播,已经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
上楼,左拐,不远处就发现了一扇绿了吧唧破旧的门上写着526。大家被当成农民工使唤已经快累死了,我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门。
推开门的一刹那,门内的学生和家长都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嘿嘿的傻笑两声,轻轻地又把门关上。当然,我是从门外面把门带上的。
我不是神经病,也不是因为屋子里的人长得不好看,更不是因为我害怕见到生人(姐这人天生自来熟)。实在是因为,这房子太破了!!!!!!!!!!!!八人间就八人间,那锈迹斑斑的上下铺让我情何以堪,那柜子有重大嫌疑被水泡过,两张上下铺中间窄窄的缝隙里,貌似病危的柜子就杵在那,柜子分为四个小格,特别像澡堂子里放衣服的格子柜,这两张上下铺的四个人就把东西放在里面。(后来经过验证,这个柜子的格子比澡堂里的小一半)。窗户前面是一张破木头桌子和几把破椅子,扔大街上收破烂的都嫌沉估计都不会捡走,木头的也卖不了多少钱,批了当柴烧又太费火。没有阳台,显得超级昏暗(ps:这还是在阳面!阴面的孩子会不会得风湿!)。知道衣服晾在哪里了吗?学校可真会想,我真想知道他们负责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在我们的窗户外面栓了一根绳子,这可是五楼啊,让我们站在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晾衣服!而且这风吹日晒的衣服不是又脏了吗?最可气的是还不让乱搭乱建,不允许在宿舍里搭绳子晾衣服!那灰了吧唧的洋灰地啊,恶心死了,感觉怎么擦都擦不出来,反而会玷污拖布纯洁的身子……
“宝贝,怎么了,怎么不进去?”老妈看我灰溜溜的出来,双眼紧闭耷拉着脸就疑惑了。
“宿舍实在是太差了,我不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如何适应这里。”我实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我的直观感受,感觉任何描述恶心的次都太苍白无力了。
“瞎说,你看你舍友都在整理床位呢,你关门像什么样子!”老爸眼睛还真贼,开一下门就发现了里面的情况。跟难民营似的真是懒得进去。
“好了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不管自己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和老天爷任性了。既然要在这个难民营磨练我就来磨练我吧,19年以后姐又是一个好姐!
硬着头皮,再一次打开了那扇年代久远的门,我摆出乖宝宝的样子,“各位叔叔阿姨好,同学们好~”
屋子里现在有三户人家,而其他几个床位都已经收拾好了,只不过人都消失了。原来我是最后一个来的……大家怎么会那么早,究竟怎么从堵车大军里溜出来的……
“你好,刚来啊。小凡给人让个地方。”我下铺女孩的爸爸和我们打了招呼,忙着帮我们腾地方。
“没事,谢谢叔叔。”我的微笑向来无敌乖乖女。
“你们家里是哪的啊?”
“你来的时候考了多少分啊?”
“哎呀,我们雄县的距离你们很近啊”
“……”
瞬间屋子里就炸开了锅,四户人家也十几口人呢,七嘴八舌就聊了起来。尤其是年龄差不多的我们和年龄差不多的家长之间总能找到共同语言。
没过五分钟,大家就对对方家里几口人几条狗了如指掌,就差交换银行卡密码了。我们孩子们还没怎么这,家长们倒是先混了个脸熟。
没和大家有太多的交流,收拾完东西就去主楼广场前的帐篷里办理各种手续。我们院学生会的一群部长们热情的接待着将要在这里锻炼四年的孩子们,当然还有那些想不开的要在本校继续读研的将要在这里呆七年。
领各种卡,银行卡,饭卡,洗浴卡,水卡,洗衣卡……话说你就不能弄个一卡通吗,这一堆东西多不方便戴在身上,还特别容易消磁。不是我吐槽啊,我还得去买个卡包,多费钱。然后领军训服,排队的队伍那叫一个长啊,天气那叫一个热啊!真把我当小笼包蒸了啊。
也许老天爷还真听到了我的呼唤,绝对不再把我当包子蒸了,太费火,改口想吃落汤鸡了,于是,他也不跟我商量就下雨了啊!老娘这么好一姑娘,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烤完又浇你还真是有食神的品味啊!
远远地看见河大电视台的一些学生外景主持记者一类的正在冒雨采访,貌似专业的摄像机(事后知道确实是专业机子)跟宝贝似的,摄像人员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摄像机包住了。这哥们(准确的说是学长,就是那种学的不行长得也不行的那种)对自己的身材还真有自信啊。
“老妈,信不信明年我就接替那些主持人的工作?”看着外拍的主持人,我心里就痒痒。我啊,除了唱歌别的语言方面都不错。(不过唱歌好歹不跑调,毕竟我学过乐器,虽然是二胡)这次看到学校还有个电视台,心理可就按捺不住了。来这个学校也终于有一件随了我心意的事情了。
“行,我闺女干什么都是最出色的!”老妈眼里,我干啥都可以。
然后就排队领军训服,人真是乌央乌央的。老妈说,“看前面那有个空,挤进去。”
“我才不要插队。”这个时候真不想理我老妈。
“人孩子们都规矩,排着吧。”还是老爹思想觉悟高,好歹是个小公务员,哈哈。
后来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军训服的费用一直在变,之前说的是80,后来告诉我们90,一会又说80,一会又改成90……最后,90一次,90两次,90三次,成交。90块钱有一件T恤,一条裤子,一双鞋,还有一件白衬衫,一条腰带,一条领带……哇塞!这绝对是——穿不得的衣服啊,这质量得多次啊!90块钱竟然给这么多东西。
算了,反正就穿十天,大不了以后当抹布。
在排队的时候,有学姐在发报纸,我拿到手里,叫《我们》,团委01号下属刊物。当然,现在看来,他们给新生发报纸只不过是招新的一种手段,不过宣传效果确实不错。看起来不错哦,正好我想做校媒呢。(我没得瑟,真没得瑟……)不错不错,去做做校媒吧。
哎哎呀,河大就是校园文化盛行,据说有170几个社团,有好多社团在全国都挂的上名的。我这么闲不住的人看样子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