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又一次动乱了。养心殿内外全都侯着人,宫女太监包括大臣都汇集在这。胤禛依旧没有醒,沉沉地睡着,面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珠。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处还是断断续续地向外渗血,白色的纱布又红了一片。
慕容妍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了,双眼湿润着,紧握着胤禛的手在床榻边守候,其他人也只能在一旁望着,丝毫没有接近胤禛的机会。
“皇上怎么还没醒?”太后焦急地问道。
太医回答道:“太后娘娘不必太过担心,皇上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而已。伤口并不深,也未伤到要害之处,所以皇上并无大碍。只需等醒来后服下药丸,静养几日便可。”
太后稍微舒心些了,放心地点了点头。
“太后娘娘,您去休息吧,别把您的身体累坏了呀!”宁湘向太后走来,搀扶着她的手臂关心地劝说道。
她轻轻地拍了两下宁湘的手背,微微地笑了笑,“哀家没事,不用担心。”
其他的妃嫔们更是无法靠近前面,只得站在内殿门前侯着,默默的祈祷胤禛平安无事。有些人根本连胤禛的样子都没记住,也只是见了几面而已,这事历代在紫禁城中数不胜数,也不足为奇了。
大牢内
幽邃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小道,阴暗地透过几束光线。尽管胤禛失去意识前对太后说要她放了情雪,但是太后仍然把情雪关进了大牢。
情雪从醒来就一直侧躺在地上,根本没有起来的意识,眼睛始终无神地睁着,无望地发呆发愣。
冰蟾和阿布多一起来到了牢房外,因为太后下旨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所以他们只能站在牢房外看望情雪。
“娘娘——你起来呀,怎么能躺在地上呢?”冰蟾来到看到情雪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开始掉眼泪,抽泣地对着牢内的情雪说道。
“情雪,情雪你放心,你不会在这牢里呆太久的,陵郡王正在想办法救你出来,你别担心啊!”阿布多对她关怀备至,还为她带来了两截红蜡烛点上了,从缝隙中塞了进去,“我知道你怕黑,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蜡烛,这样就不用害怕了。”
情雪依然躺在地上微微地仰起头,看了看牢房门口的两截燃烧着的蜡烛,又低下去了,有气无力地问道:“皇上他死了吗!”
“你觉得呢?”阿布多故意设玄机地回答道。
情雪突然缓缓地坐了起来,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阿布多似乎从中透着一丝紧张,面无表情,“死了?”
阿布多顿了顿回答道:“没有!你那一剑扎的不是很深,也没有刺到要害处,所以他捡回了一条命。”
她缓和了神情,像是放松了许多。
“你既然不想让他死为什么要刺他一剑呢?现在他倒下了,你也被关进牢里了。情雪呀,你何苦呢?”
“我做梦都想让他去死!”她虽然嘴上说出了狠话,但是眼角却掉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娘娘,你在这牢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冰蟾擦了擦泪水转换了一个情绪对她说道。
“放心,我死不了。”
情雪在心里已经赌定太后不会杀了她,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后一定会来亲自“请”她出去,或者直接来这儿问罪。
“太后娘娘,伊情雪她都这么大胆了,竟敢刺杀皇上,干脆直接把她杀了算了,还留着干什么啊!”慕容妍心怀恨意地说道。
“伊情雪不能杀,你难道没有听到皇上倒下前说了什么了吗?如果现在把她杀了,那等皇上醒来如何交代啊!”
慕容妍气的直跺脚,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胤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伊情雪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她了。”
“什么办法?”
太后狡诈地笑了笑,藏着的有浓重的杀机和阴谋。
太后已经暗自下令,不能给靖王爷举行葬礼,也就是说一律不得披麻戴孝风光的葬行也不能有。靖王府也处于风雨之中,濒临被封的边缘。
常青因此谎称是老家出事了要回去处理,所以就出宫了。实际上是为了处理靖王爷的后事,她将靖王爷和大福晋合葬了,并在他们两人的墓碑前郑重发誓:一定要亲自取了太后的性命,为他们报仇雪恨。
情雪的处境也在风摇雨晃的地步,或许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她独自在大牢里想了很多。甚至包括当初为什么进宫,到底太后的目的是什么?
情雪在心里默默的自言道:我被太后招进宫,显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恰恰相反,她根本看不上我。这难道是……只要一个解释就是为了我阿玛,他们想扳倒我阿玛在朝中的强势地位。(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只是他们的一个筹码!一颗棋子!
情雪深呼吸了一下,深深地合上了双眼,眼中感觉涩涩的,沉重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