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寒渊眯了眯眸子,本也没小看那人,尤其那少年可能就是让他身边两大好友接连吃瘪之人,更极有可能是那修罗鬼医!
想到此他兴致更高昂了起来:“沧离,那人也叫梵九邪,说不准就是同一人,你怎么看?!”
直到这会儿,姑苏洗才发现这房内的第三个人已经许久未说话,不,应该是说从自己说出前日梵府之事后,沧离就沉默不言。他转过头去,窗边站着的男子一身黑衣,身姿傲岸,挺拔如松,即便不言不动也遮挡不住周身的凌厉气势。
那扎了根不动仿佛在赏花的男人,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惊的窗外枝桠上落的鸟刷一下飞开,房内的官窑古董跟着晃了三晃。
乒呤乓啷的瓷器碰撞声中,沧离俊脸阴沉,煞气凛凛:“什么怎么看?!”
沧寒渊不自觉的搓了搓胳膊,肉疼地看了眼终于稳住的古董们,也就只有这个男人,能让盛夏天的这么阴冷:“……没什么,我和姑苏说今晚的事,大燕名姬无紫姑娘第一次来了盛京,这机会可不常有。凡是有佳人之地我是必去的,姑苏也同意了,你呢?!”
姑苏洗转过脸,刚想问他何时同意了,就见沧寒渊眼皮上下翻动抽了风一样。
很明显,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更明显,这个事是和沧离有关。
唇角一扬,他心里还有一个猜测,说不清的预感总觉得这事还和那敲了他一闷棍的梵九邪有所联系。相识多年,对于沧离他再了解不过,这个男人性子冷却并不小气,属于绝对的恩怨分明。
有恩必报,有仇也必记!
心里升起阵愉悦又期待的情绪,如果真是他猜的那样,他很想看看,这辈子唯二的两个能让他吃亏的人,若是对上……
温润如风的男人,缓缓地笑了开。
与姑苏洗的期待和沧寒渊的郁闷相比,沧离依旧板着张冰山俊颜,一双如深潭古井的眸子永远别想让人看出情绪,然而身后窗外漫天阳光欢快地跳跃着,到了他这里却仿佛黯淡了一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咳咳,你去不去,倒是给个话啊……”
沉默了良久良久,直到沧寒渊的屁股开始往椅子外面挪,准备形势不对立即撤退的时候,他才沉沉开了尊口:“去!”
一声落下,紧跟着……
砰——
咣当——
噼里啪啦——
阳光和暖,鸟语花香,盛夏的皇宫中一片繁华似锦。
一声独属于大燕皇帝沧寒渊的嘶吼响彻,惊得花败叶落,草木飞旋,砖瓦连颤,鸟兽退散:“沧离,老子的古董啊……”
城南,竹心湖畔。
一轮银月高挂在天际头,照耀着湖中央一座八角楼阁,娇艳如花的女子凭栏而立,挥着帕子迎接水面上艘艘精致的画舫。悠扬的曲子从阁楼中飘出,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微风徐徐,翠柳低垂,欢歌笑语,别样风光。
“公子,今晚的人可真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