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芯果看着礼物又静了好一会。
这居然都是苏殁选的？
想到苏殁那张冰冷冷的脸、他离开之前的微笑、难以理解的孩子气、意外细腻的心思，楚芯果想起她甚至没在他走之前郑重地说一声谢谢。
楚芯果拿礼物下楼分的时候，长辈们都显得十分高兴，连连夸赞楚芯果大了、懂事了，楚芯果不好意思地笑，也没好意思跟从前一样大夸其词地邀功，毕竟不是她的功劳。
只有程贺雅感动地责怪：“这孩子，好不容易有点钱也不会省着用。”
楚芯果“嘿嘿嘿”几声没说话。
期间，她余光看到坐在沙发边的袁诞没什么情绪地看着这些礼物，她特意多看了一眼，发现袁诞眼里好像若有所思。
然后，他的视线缓慢上移，对上她的。
“你觉得家里人会不知道吗，他们不说是觉得你能有分寸。”这句话回响在她脑海里。
楚芯果看了看一脸喜气洋洋的长辈，心里叹道，是啊，他们何尝不知道，但是却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她，不伤害她一丝一毫。
楚芯果只发了会愣，便又转头看向袁诞，口型说道：“我知道分寸。”
这是她的工资换来的，方柳弘后来补的她没收，楚芯果觉得这笔账算得很清楚，她有分寸。
袁诞先是一愣，又笑起来，笑意偏冷，却笑到眼底。
“傻逼。”他用口型回复。
楚芯果觉得有必要要和他干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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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肤水、隔离霜、粉底、眼影……楚芯果将袋子里装的东西对着手中的纸条清点了一遍，确定年柏露要求要买的东西都已经到手了，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回宿舍了。
A大宿舍楼比较偏，这一带除了学生，不太有人会来这里遛，下了公共汽车还要自己走十分钟。
楚芯果下了公车，掂了掂手上的大包小包，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太阳准备下山，走这条路的人很少，她现在除了自己，在这条路上看不到任何人。
楚芯果那么想，有些不安，低着头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然而，当楚芯果没走几分钟，一声恶狠狠地男声从她前方传来，像是呵斥：“你他妈给我站住！”
楚芯果当时就懵逼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拿着这些一看就是高级商品买来的包装袋，对方看了可能会以为她很有钱，万一趁这个敲她一笔，她哭都哭不及，要知道，这些东西的费用加起来够她一个月生活费的。
楚芯果没敢抬头。
就听那人说：“他妈拽什么拽啊！有眼睛没？懂得什么叫正眼看人没？”
楚芯果战战兢兢正要抬头，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找死么，抢丽姐的男人！”
楚芯果彻底懵了，头还没抬完，就急忙辩解：“我不认识丽姐，我也没抢她男人。”抬起头，身前一个人也没有。
然而楚芯果因为着急，声音不小，这句话让刚才说话的两个人都静了好几秒没出声。
楚芯果就见三步之外的巷子那里传来女生的爆笑，一点也不矜持的笑声，但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粗俗、不令人生厌。
……好像，还有一点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