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还放在窗帘上，那双手的主人，却冷冷地望着楚芯果的眼睛。
楚芯果心下一惊，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苏殁阴着脸，她看见他不点而赤的薄唇，还有那双宛若堆满了天上璀璨星辰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澈得耀眼。
他偏冷的声线在这光线暗淡的房间里清冷回响：“楚芯果，我现在说的话，在接下来一个月，你给我铭记于心。”
“一，不要问多余的问题。”
“二，不经我允许，别动我的东西，别妄想改变我的习惯。”
“三，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四，以上三点，做不到，我不管你是谁的人，立马给我滚。”
苏殁收回手，向前走了一步，完美的面容清楚呈现在楚芯果面前，他的唇轻抿，带着无形的压力，眼里一片冰凉：“我说的，记住了？”
说罢，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步离楚芯果越来越近，楚芯果连连后退，被他逼到死角，无奈停在原地。
他突然凑上前，过长的碎发扫过她的眼角，带着一股寒气逼近。
苏殁靠在楚芯果的耳边，轻声道：“最后告诉你一点，我很讨厌光线亮的地方，不许动窗帘。”
楚芯果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很多，她和苏殁的距离近得可称暧昧。
苏殁说完，侧身看一眼成功被吓得脸色苍白、大脑没法转动了的楚芯果，漠然抽身出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手支着下巴，望着还未回神的楚芯果，微微皱眉，声线依旧冷淡：“不上课？”
“啊？”楚芯果回神，猛地吸了两口气，“哦……好，上课。”
我的天，这个人有着世上最干净的眼睛，和世上最难测的脾气。
楚芯果坐回座位，偶尔紧张地咬着下唇。
苏殁的脾气真如方柳弘说的那样，十分的怪！
她从没想到，一个拉窗帘的事儿，都会把人逼得怒气冲天。
难不成有钱人天生就有一种压死人的气场？
苏殁刚才气场全开的样子让她产生了一种今天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She said that she would dance with me if I brought her red roses（她说我若为她采得红玫瑰，她会同意与我共舞）……’”楚芯果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阅读，巧嘴中顺畅地读出一串英文。
在楚芯果中间停顿的这会儿，苏殁抬眸看她一眼，冷淡接口：“Cried the young student（青年学生哭着说），‘but in all my garden there is no red rose（但我全园里何曾有一朵红玫瑰）。’”
还未完全脱离少年青涩的声音，已经带了成熟的低沉，即使语调冰冷，这一串英文被他念出来，还是有着一种深夜电台主持人读故事时候的魅力，忍不住让人沉沦在他的嗓音里。
没看楚芯果诧异的眼神，苏殁停笔，将笔和听写本放到一边，说：“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
接着，他以一种怀疑楚芯果文化水平的目光打量着她，“难道你只会这个程度的听写阅读？”
楚芯果再次被苏殁囧到。
她默默将书合上，摆到一边，干笑：“既然你那么天才……”
看到苏殁若有所思望着她的眼神，到嘴边的那句“那还请个屁的家教”硬生生换成了，“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会，只好从简单的开始嘛。”
接下来的一系列教学，让楚芯果彻底崩溃了——外语，别说英语语法，法语德语苏殁他都在行；数学，他可以用不同的方法解出同一道据说高考难死N多人的题目；化学，她没听说的他都知道；物理，他对相对论很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