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御兆延狂忍笑意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他终于放声笑起来。
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子,一身黑色职业装,脸上化着浓郁的妆容,眉目间尽是媚意。
她是御兆延在中国刚请的生活助理沈灵,沈灵倚在沙发上看着御兆延笑,有些娇嗔地说:“御经理可真是坏啊~”
御兆延笑得差不多了,指在眼角一擦,作出擦眼泪的动作,即使那里并没有眼泪。他笑意还是不减:“没办法,看到比我过得舒服比我聪明的人就是忍不住报复一下,谁让他正好情商低还脾气大呢。”
似乎苏殁就在他眼前似的,御兆延眯了眯眼,看好戏一般地道:“用你再理智不过的头脑好好分析吧,看我的干扰能持续几天……
“苏殁绝对是头一个用理性的角度来分析‘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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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
楚芯果让他安心是因为他觉得楚芯果是他的所有物?不想让楚芯果与御兆延假装交往只因为他持有控制欲?骆于竹让他烦躁是因为他觉得楚芯果脱离了控制?
苏殁边从楼顶下来边思考着,御兆延虽然很啰嗦,但说的似乎……不错。
即使御兆延说的不错,苏殁也不会一下子就肯定这个答案。
就御兆延那样性子的人,平白无故告诉他这些,不过是想看他的好戏罢了。
无论这答案是对是错,无论御兆延的心思是好是坏,放在苏殁这里,都成了待定。
苏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程易禄和楚芯果正好收拾了工具从大厅出来,两班人马正好打了个照面,苏殁刚才在想楚芯果的事,楚芯果就突然地出现在他视野之内,他很自然地将视线和注意力集中在了楚芯果身上,眼里有些若有所思。
这画面在楚芯果看来就是苏殁在考虑如何把她卖个好价钱,不由得浑身发毛。
幸好程易禄及时喊了苏殁一声,“小殁,今天还要去果园吗?”
“去。”苏殁看着楚芯果应了一声之后,他的视线才从楚芯果的身上移开,专注在他身前的路上。
果园里种植的都是青枣,果园不大,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将果园逛一遍,离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其实程贺雅和楚芯果的舅舅都会定时给老人的卡里打钱,完全足够两个老人生活,但两个老人就是闲不下来,也不舍得放弃果园,就那么一直做下去了。
因为果园在山上,且不是很大的缘故,两个老人没有安装什么自动设备,全靠每天的人工浇水。
八月份除了浇水施肥之外,还要给青枣树修枝,三个人做完这些很快,不到正午的时候就收工了。
八月份的天还热着,即使没到中午,楚芯果已经汗流浃背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再看苏殁,他的状态也不怎么好,黑色的衬衫湿起来很明显,他背后浸湿了一大片,他拿着园林剪刀专注地修剪着树枝,修剪树枝的神情像是计算一组精密的数学题,认真又严谨。
楚芯果站在他身侧的不远处,只能看得到他的侧颜,即使是做修剪树枝这类粗活,在苏殁从容的姿态下也变得优雅不已。
苏殁的汗染得他的发色深了一层,汗水顺着一缕发从发尖落下,正落在他的眼角边,那滴豆大的汗珠像是泪一般顺着侧颜轮廓滑下,与他漠然的神情搭配起来说不出的违和感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