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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熟悉

军训画上句号,人们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触动。惆怅、缅怀、不舍……种种感触填充着各色人群的各色内心。

剩下一大段时间的空白,人们各自安排,男生们许多去操场打篮球,或者去疯赶,又或是去约会女生,一刻也停不下来。

女生们都和林冰霞她们有着相似的想法,燥热的气温下,所有人都有一身汗,她们都想回宿舍洗澡换衣,然后美美的休息一下。

男女宿舍几乎要形成两个极端,一边热闹,一边人影零星。

笛影从教室出来以后,往宿舍和操场两个方向都看了看。

他几乎有一种错觉,这宽阔的空间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长长的林荫路上,各怀目的的人,向两个方向奔走,笛影停在路边,听着嘈杂,他的瞳孔越发空洞,越发落寞。

所有人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各有安排,知道怎么去度过这段时间,但笛影却很茫然,站在路边,连该往那个方向走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从来都不知道。

夏日的明亮阳光落下,但被路两旁高大的树木遮挡,稀稀疏疏的细小光速透过树木缝隙,有几缕照进笛影侧脸。轮廓清晰了,若有若无的阴霾也清晰了。

时而有几片落叶飘下,地上早被铺满,走在上面,很松软。

笛影每次走过,却觉得有种轻飘飘的感觉,非常不真实,甚至没有活着的实感。

他向道路两旁看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相接踵,走向这边,又走向另一边,但都只是路过笛影身旁,没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来和笛影接触。

笛影万般茫然,挑选一边走去。

他不知道会走向什么地方,也没有什么地方适合自己,茫然的走着。

干什么去呢?有什么地方地方需要自己呢?

也许停留在表面的漠然,不是因为发生什么都无所谓,而是因为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他只能迷茫的前行。

学校的广播中正播放着笛影叫不出名字的歌,笛影踱步的同时,也在听着。很忧伤,听起来有淡淡的伤感。

低沉的女声响彻整个校园,映衬着笛影的心情。

孤单落寞,感伤黯然。

…………

三个星期后。

人们对黎旭的布局构造都完全熟悉了,班级间的名字也都知晓,不会再出现那种叫不出同学名字的尴尬之事。

黎旭的规矩,人们皆适应了。

各科老师也都熟悉,所有人正式进入了高中的学习生活中。

黎旭号称全市最好的高中,绝对不是徒有其名,校内有着许许多多优生,而且日常管理要比其他地方严格,从高一开始,人们就会被各种各样的作业练习所包围。

更不用说高三了,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在黎旭,高三要比高一高二多一节晚自习,平常除了吃饭的时间,基本上看不到他们,那些有空游荡在校园各个角落的,几乎可以确定是高一或者高二的人。

每个人的课桌内都塞满了各种课本和学习资料,塞不下的就放在课桌上,摞有很高一堆,只要稍稍低下头,讲课的老师根本看不见学生在干什么。

#

一班教室。

又是一节数学课,由陈奇中代课。

虽说他作为班主任很啰嗦,但在讲解题目时,总能抓住重点,精炼的讲完整个题目,不带半点废话。

不过林冰霞却头痛不以,她最怕数学了,那些几何、函数之类的东西,她老是想不明白。盯着黑板上的图形,脑中一团乱麻,像是一个线团搅在一起,连找出端点都很麻烦,更别说把它解开。

陈奇中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一般,经常会给一小段时间让大家讨论。

林冰霞还是觉得头痛,她周围只有笛影一个是成绩很好的,难不成要她问他吗?以他的性格,会帮自己解答才怪。所以每当陈奇中让大家讨论时,她只能低下头看着课本,固执的思索怎么也解不开的题。

笛影的数学很好,每次陈奇中点他回答问题,他总是气定神闲,很流畅的就说出了答案,难怪开学那天,陈奇中会那样夸赞他,那么多的大奖果然不是白拿的,只不过从不主动举手回答问题。

#

除了数学之外,林冰霞还很害怕英语课。代课老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老师,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要求分外严格,留下的作业最多。

上课喜欢点同学回答问题,而且有一个习惯,那就提问时,不管是否有人举手,问题简单一些就按照座次顺序点人,难一些就随机点人。不过难易程度是以老师自己为标准,他认为简单就是简单,但对一部分人来说很难。

可怜林冰霞总是静不下心来听课,所以遇到简单问题,她也有很多时候答不上。

对她来说,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看着老师按顺序一个一个点来,林冰霞要是知道答案,心里就松一口气,要是不知道,就只能自认倒霉。有时候也说不定中途就被回答上,到了她这里就又是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答不答得上就不好说了。

她的英语并不好,问答问题时,十个有八个答不上,旁边也没一个人提醒一下。

回答不了就不允许坐下,一站就是一节课,而且还不能乱动,对她而言,很累很累。

站的次数太多了,班里无聊的男生时常笑话她,给她起了一个外号。

“站神”!

走到哪儿,都会听见谈论站神怎样怎样的言语。她虽然有些郁闷,很想赏那些无聊的男生一人一巴掌,但她知道,那只是开玩笑的话,没有恶意,也就没有去在意,表现得越在意,男生们只会更加起劲。

#

其他科目的老师,各有各的性格,代课方式都有着很大的区别。能让林冰霞喜欢的只有物理,代课老师非常有趣,说出的话,经常会让大家发笑。

比如说,有一次讲解一个题目时,老师为了向大家说明解题要按步骤一点一点来,于是就举例说:“一个人下楼该怎么下?相信大家都会走这里。”老师指了一下教室前门,又接着说:“有没有人会走这里?”老师靠近窗户几分,往窗外看了看。

“当然你们走这里也不打紧,一楼摔不死人。”

教室里哄堂大笑。

可是还没完,老师又继续说:“物理是按照过程给分的,你不能考试时直接写一个答案,然后再写‘过程略’。否则我改卷子时,就会这样,先画一大个勾,然后批注‘分数略’。”

还没停息的笑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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