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睦和陈早琳在客厅坐着,眼睛百无聊赖的四处游动,关睦突然开口。“陈早琳,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后悔来这里?”
“或许吧!谁知道呢?”陈早琳心不在焉的回答。最开始的她以为自己只要看见他开心就好,但每每看到笛影和林冰霞在一起时,心中是那样的不是滋味,也许就是这股难受驱使着她来这里吧。“可即便我们到这里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我不来,未来或许会后悔。”关睦说到。
陈早琳顿了几秒,转头看着关睦。“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有这相似的经历,话说回来,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口饭而已。”关睦简略的回答,视线转向笛影和林冰霞进入的房间上,仿佛要穿过房门,将其中的景象收入眼中。突然间,关睦又想起,曾和陈早琳待在草地上时,她好几次没有原因的笑,答案浮出水面了。
“你呢?和他之间。”关睦随口一问。
陈早琳的视线转向与关睦相同的地方,瞳孔深处是那样的相似。“一句话而已。”
同样简略的回答。
也许世界上最复杂的事,起因也不过是人们最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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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笛影和林冰霞方才相继走出这个房间。
笛影收起那温暖的笑容,免得让关睦和陈早琳看出来。并说:“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了,就用它凑合一下吧。”
这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况且笛影要去学校,没有必要留下吃的东西,所能够吃的东西也只剩下此刻笛影手中的几袋方便面了。
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可关睦和陈早琳却纷纷皱眉,显然有些不如他们的意。从小到大,他们所吃的东西,那一次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况且还没有热水,只能干吃。
林冰霞没那么多顾虑,吃方便面的经历,她也曾经体会过。她有些笨拙,一时间竟是没有察觉到二人脸色的变化,直接从笛影接过方便面,然后拿出几袋放到关睦和陈早琳的手中,自己也留下几袋。不等其他人,当即撕开袋子,开始吃。
咔嚓咔嚓的细碎声音传出。
林冰霞往口中喂了一大口,然后慢慢的咀嚼,干枯的面断裂的声音清晰无比。
已有许久没有吃饭了,肚子早就饿了,饥不择食,这种时候吃什么都觉得好吃,一小袋干巴巴的方便面,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像是正在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
仿是在享受一般,仿是真的很美味一样。
关睦看呆了,笛影看得笑了,陈早琳看得张了张嘴巴。
笛影也拿起一袋方便面,轻轻撕开包装,然后也往嘴中喂入一大口,开始咀嚼。
咔嚓咔嚓……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更加清晰,更加响亮。
也许世界上真正美味的东西并不是味蕾上的感触,而是与某个人在一起时吃到的东西。
虽然知道那并非美味,即便知道吃它对身体并不好,但是此刻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了。不多时,林冰霞手中的那一袋已经空了,她将最后的一些细碎的干面送入口中,咀嚼几次,然后吞下。
她饿坏了,刚吃完一袋,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手不由分说的再次探向另一包方便面。包装很快被撕开,咔嚓咔嚓的声音再次回荡。
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陈早琳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一袋方便面,扯开包装,将干面送入口中。
第三道咔嚓咔嚓的声音开始回荡。
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关睦眼角余光瞥见林冰霞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知不觉也抓住了一袋方便面。
第四道咔嚓咔嚓的声音开始回荡。
咔嚓咔嚓……
一包吃完,又拿起另一包。所有的方便面,不出十分钟就被他们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也没剩下。
晚餐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解决了,虽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是气氛有些微妙,林冰霞一直低着头,就是害怕这种感觉,或许只需要一个不经意,某些东西便要一触即发。
只差一个小小的契机。
笛影将四人留下的垃圾全部拾起,然后丢到垃圾桶中去,手头也就没有什么事要做了。
这略显“空旷”的房间中,静是最大的特点,过去只有笛影一个人时是这样,现在人多了,静却依旧。
四人相顾无言,更是为这静再添上一分静。
好了,夜已深,今天快要结束,剩下的问题就是考虑去睡觉了。
笛影向三人交待几句,然后顺着楼梯爬到二楼,取出几床被褥,抬手便要整理出几个睡觉的地方。
这所房子虽然稍稍有些老久,但是其中的空间供四个人休息还游刃有余。只不过往常只有笛影一个人住在这里,他只需要一个卧室,所以有很多房间都是空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于笛影一连几年都没有进去过,地面积着一层灰尘。笛影选了一个房间,推门进去,拿起扫帚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将被褥铺在这房间中的那空着的床架上,一张简易的床就这么成形了。
至于这床架上原本是属于什么人的,笛影早已将其埋葬于心底。
完成一切时,笛影送了一口气,虽然不豪华,但是睡上一觉已经足够了。
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前薄汗,又掸了掸衣服上的些许灰尘,四下一看,再次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离开房间。
连同笛影原有的房间,二楼一共有四个房间,但是有只有两张床,一张是属于笛影的,另一张曾经是属于……
现在空了出来,足够解决四个人睡觉的问题了。
笛影跑到楼下,向三人说明了这件事。
而后四人随意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不过是强颜欢笑,声音百般僵硬。然后就准备去睡觉了,笛影和关睦住一个房间,陈早琳和林冰霞住一个房间,匆匆洗了个澡,四人分别回了房间。
一天结束了,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天结束了。
但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有些酿许久了的东西正要拉开序幕。
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凉。
像一种征兆,像是正在书写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