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庭院外,此时正站着一位身穿睡袍的贵妇,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庭院中那抹忧伤的身影。
金光的长发在夜风中随意起舞,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柔美。
贵妇保养的很好,50几岁的她看起来像30几岁的样子,时光仿佛在她身上停止了。
这名贵妇就是乔伊斯的妈咪,玛丽。
玛丽此时站在庭院外,修长的身影略过着朵朵争艳的玫瑰,缓步的向中间沈沫的位置走去。
漂亮的蓝眸,染上了几丝宠溺,几丝心疼。
玫瑰花包围的那抹身影,让她觉得那般凄美。
玛丽走到沈沫身边后,随意的坐在旁边,然后学着沈沫的样子仰头看向夜空。
沈沫有些迷离的双眸转头看向玛丽。又看了一下腕表的时间。
“妈咪,怎么还不睡。”说完,还把头靠在玛丽的肩上。
“你呢?”玛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宠溺的抬手整理着沈沫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
“妈咪,你恨我嘛?”沈沫也没有回答,闭上眼睛轻声问,声音中带着愧疚,带着颤抖。
如果乔伊斯没有遇到她,那么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恨。”并没有激动和愤怒的语气,就像平常一样,不过她还是感受到了沈沫在听到这个字后的一颤。
“妈咪,对不起。”沈沫闭着眼睛,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滑落。
“孩子,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恨你是因为你不听乔伊斯的话。”玛丽柔声的说着,说完身手把沈沫拥进怀里。
“还记得乔伊斯最后的哪句话吗?”轻拍着沈沫瘦小的肩膀,玛丽抬头看向夜空。
沈沫听后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缩在玛丽的怀里,痛苦的哽咽着。
她怎么会忘记,她怎么敢忘记,多少午夜的失眠,多少日夜的忏悔。一遍一遍环绕在她的脑海里。
“我爱你,忘了我。”
那般苍白的俊颜,那般深情的微笑。
“孩子,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乔伊斯流泪好嘛?乔伊斯那么爱你,你不幸福他会不安心的。”玛丽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轻轻拍打着沈沫的后背,柔柔的安抚着怀里哭泣的沈沫。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沈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抱歉都无法让她原谅自己曾经的失误。
“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吗?我们不是应该往前看吗?你现在该做的不是道歉,而是让自己幸福,只有你幸福,乔伊斯才会放心。”玛丽真的很心疼沈沫,虽然她让自己失去了儿子,但那并不是沈沫的错。
她给了乔伊斯最美好的时光与爱恋。
十年了,她都放下了,沈沫就算是赎罪也够了。
沈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玛丽,此时她需要一个怀抱。
“刚才你妈咪打来电话,说你要离婚?”玛丽提到这个有些不高兴。推开沈沫看着她。
两年前她就知道沈沫登记结婚了,那是她收到白艳的电话后,高兴坏了。她以为这孩子终于放下了。
可就在她要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却被白艳通知,因沈沫离家出走,婚礼取消了。
那时候她想联系沈沫,可联系不到。于是就这样耽搁了两年。
前段时间白艳又通知她去参加沈沫的婚礼,还把两人的婚纱照发来,玛丽很开心。
还没等她准备,沈沫就突然跑来了,当时她高兴坏了,就没有问这件事。
可是今晚上她却接到了白艳的电话,说沈沫要离婚,白艳也知道沈沫在她这里,就让她劝劝沈沫,毕竟那个男人很爱沈沫。
她在房间外接的电话,怕打扰丈夫克瑞斯休息,挂断电话本来打算天亮再去找沈沫聊聊,可是她在走廊上的窗台上看到了玫瑰园中的沈沫。
所以她就直接下来找沈沫。
沈沫听到玛丽的话后一顿。
这件事她并没打算告诉白艳,她知道白艳这段时间都和沈中天在外面旅行,所以她才会直接让律师去找苏云哲。
其实她要离婚很容易,哪怕不用通知苏云哲都行,直接潜入民政局改下资料就行。
但是他想给予苏云哲补偿,所以她就直接连SC的转让授权书都准备好。
只是这件事,为什么白艳会知道。
那么,接下来她还有清静的日子吗?
想到这,沈沫的嘴角狠抽了一下,到底谁告诉白艳的。
玛丽看到沈沫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沫,为什么要离婚?你妈咪说他很爱你。”
“妈咪,别问了。”沈沫把头扭到一边,不想说这个话题。
“小沫,你爱上他了对嘛?”玛丽轻柔的声音,十分肯定的说着。
“妈咪,我。。。”沈沫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从来不会说谎,可是面对玛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沫,你爱上了他!如果你不爱他,你不会离婚。你怕在发生乔伊斯的事情,所以你要离开他,对嘛?”玛丽再次开口直接说出沈沫的心声。这孩子性格太扭,认定的事情往往不会改变,
否则当初乔伊斯不会最后说那句“忘了我。”
沈沫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内心有些忐忑。
玛丽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
“小沫,因为害怕而退缩不是的你的性格,你都没有去尝试,怎么就会知道根本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呢?就算真的发生,你会让自己再次失误吗?”
“人的一生必定会经历很多的挫折,很多的磨难,而且生老病死都是常事。为什么不活在当下好好去享受每天的幸福生活呢。”
“孩子,你已经30岁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间了?”
“前30年,你生活在风雨中,难道你不想去看一下雨后的彩虹吗?”
“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玛丽微笑的看着沈沫,宠溺的顺着沈沫那凌乱的长发。
沈沫抬眸看向玛丽,眼中带着晶莹的泪珠,她没想到玛丽会如此安慰他。
“妈咪,我真的可以吗?”言语中带着不自信。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的宝贝。”一道洪亮的男低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