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天想不到的是上官天宇竟然亲自迎亲,他悠闲地坐在软轿上,那俊逸如谪仙的脸庞淡漠冷情,不知让不少女子侧目。只是人群中,还是有人窃窃私语,太子殿下,身有顽疾,且喜怒无常,不近女色,且有人传闻太子活不过三年,不然真是一段佳话。正当众人议论之时,只听见礼官随口朗声喊道:“太子殿下,亲迎太子妃。”
喜娘缓缓地送夕瑶上了轿子,三个丫头和喜娘便站在了轿子的两旁。慕府上下跪送上官天宇和慕夕瑶。慕府的鞭炮声,街边的掌声,喝彩声、议论声、迎亲队的锣鼓声交集着。而大家看到了后面的嫁妆,均膛目结舌,一箱、两箱、三箱、四箱,大家数着,讶异着,整整三十六箱嫁妆。
迎亲队伍欢天喜地行进着,酉时三刻,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了皇城。渐而行进了东宫,百官云集,都是来贺喜的,喜娘慢慢地把夕瑶牵下轿。刚踏进东宫的的大门,就听见礼官喊道:“步入福门,相亲相爱。”走了一段,又听见礼官喊:“步入长廊,白头相守。”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听见礼官喊,“步入华堂,百子千孙。”夕瑶巴不得赶紧结束,感觉相当地压抑,全身都快散架了。
这时候,喜娘把红绸礼花交到了夕瑶手中,几个人把上官天宇扶了起来,礼官随即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两人随着礼官行着礼,感觉完全是走走过场的感觉。
正当众人扶着夕瑶转身朝寝宫方向走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开口。
“等一下,我的爱妃,我先去前堂招待宾客,宴席散后再过来。”上官天宇温柔地说,众人听着都觉得太子很在意这位太子妃,不过在她听来,不带任何感情,冷若冰霜,还带着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仿佛置身寒潭的阴冷感觉。
喜娘和丫环把夕瑶送进了寝殿,安排好一切大家就散去了,空荡荡的新房内就剩下夕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榻上。
上官天宇摇着轮椅,缓缓停在了回廊,仿佛这喜庆的气氛,融不进他的世界。阴郁脸庞带着捉摸不透的神情。那个屡屡徘徊在他脑海里,模糊不清的景象,那个身穿黄色浣纱,飘逸出尘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总记不起她的脸庞,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叫她夕儿。
上官天宇摇着轮椅来到前厅,一扫脸上的阴郁的神情,只是让人感觉依旧清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见他的到来,文武百官纷纷举杯。
“恭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新婚大喜,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依旧笑而不语。看众人饮着宴。
“宝亲王贺礼七巧玲珑珠一盒……”礼官报着那些皇亲贵胄的献礼。
满穆玲狼的珍宝均入不了他的眼。唯独沐修扬送他的一把扇子。扇面上面红梅簇簇,一佳人绣眉低首,欲语还休。女子身穿一袭淡黄色浣纱裙,而扇面上题字更是意境横生。
一缕夕阳如画境,独望瑶台愁肠断,拂柳垂摇不知意,两心遥待君相寄。后面的题字,却只有一个夕字,显然是不小心染了墨,后面的字看不清了。他望着那黄衣女子渐渐入神,私下询问沐修扬几次,皆言不知情,可总感觉他知道什么,却不曾相告。
二更三刻,宾客终将散尽。上官天宇转着轮椅慢慢地驶入寝殿。夕瑶此时正在吃着案桌上的花生红枣,听到脚步声,她赶紧放下盖头,坐回床榻上。屋内的红烛是那样明媚妖冶,令气氛更加抑郁,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她令自己装作十分镇静,其实心中犹擂战鼓。
他的轮椅进入了寝殿,看见案桌上的花生壳,嘴角微微扬起,那笑意味深长。
“没想到本宫的寝殿,还有老鼠。”冰冷中带着丝丝柔情,不过在她听来,让人听而生畏。
他慢慢往床边靠近,拿起喜杆,轻轻地挑开了夕瑶的盖头。冷冷地说:“没想到,本宫的爱妃真是倾国倾城之貌呀!”
她随即淡淡地开口,薄唇轻启,“太子殿下过誉。”
“你倒说说,你是如何仰慕本宫,你真的那么想嫁给本宫,很多女子都对本宫望而生畏,而且外界对于本宫的传言是那样的不堪,更有甚者,说本宫活不过三年,你真够胆嫁于本宫,你是不是有何图谋?”他的脸上带着狠戾,眼中尽是杀死人的冷冽目光,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夕瑶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一边悠闲自在地脱着发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路是自己选的,若是死在东宫,也不失为一段传奇了,不过说不害怕,那不可能的,只能令自己强装镇静。
夕瑶柔声答道:“殿下乃人中龙凤,外界传言如何又怎样,世人皆爱美的东西。再说太子殿下气宇非凡,怎能不叫小女子心生爱慕……”夕瑶此言甚虚,不禁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