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你闺房不是在那边么?”凤宁悠脸上带着关心和好奇口吻问道。有人欢喜有人忧。陈梅如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刚想开口准备辩解。
没想到夕瑶抢先一步说道:“夕瑶自己想住在书房的,先前夕瑶身体不好,多亏书房的院子环境清幽,夕瑶才好得这般快快,而且书房现在装点得还不错。夕瑶更喜欢住在现在的书房。”
“那你早些歇息吧,我们明日再叙。”慕南天总觉得夕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探究。
夕瑶俯身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夜晚格外安静,夕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到树下的秋千上坐着,看着月色出神。
恍惚间,只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箫声,夕瑶寻觅着声音的踪迹,猛地看见树叶浓密的树梢上站了个人。
他迎风而立,晚风袅袅,吹得他的黑色墨发,随风而舞。墨发似泼洒在画卷上的那般,发丝缱绻的纠缠,与那一身白衣相耀成辉。因为树荫和月色暗淡的缘故,夕瑶并未看清他的脸。
夕瑶并未感到一丝害怕,反正已经死过一次,还怕什么呢。她沉醉在箫声当中。一曲终了。转过头树上已经没了人影。夕瑶暗暗发笑,他到底是人是鬼。待身体渐渐感到倦意,便回房睡去了。
早上阳光正温暖如初的时候,慕南天就和凤宁悠商量,过去看看夕瑶,一走进后院的书房的门口,两人不由地惊呆了,简直太神奇了,没想到夕瑶还有这等才情。
“这真是我们的女儿夕瑶吗?”慕南天嘀咕着,表情有些凝重。
凤宁悠暗自腹诽,夕瑶的园艺和才情,简直在她之上,原先自己虽为太师的女儿,才情虽说数一数二,但今日看见满园的花红和剪草成诗,剪树成词。不得不赞叹此女子实乃惊世之才,只可惜是女儿身。
正当他们为满园的景色愣神之际,小优看见了慕南天和凤宁悠,便欠身对他俩行礼。
“奴婢见过相爷和夫人,我这就去告知小姐,说相爷和夫人一起过来了……”小优俯身行过礼之后,转身准备去通知夕瑶。
“哎,小优,先不要去打扰夕瑶,我们再随处看看。”凤宁悠温声细语地说道。
“是,夫人。”小优不紧不慢地答道,轻轻地跟在身后。
慕南天刚看到“十里妖娆似仙家,傲世红颜淡芳华”的时候,已经让他很惊叹了,当看见“逍遥自得,且行且乐”之时,禁不住出声赞叹:“好一个逍遥自得呀,真不愧是老夫的女儿!”慕南天心里浮上淡淡欣慰,段兄你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了,你有一个奇才女儿呀,不过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古怪的光。
正当他们正沉醉在园艺之境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曲折婉转的琴声,夕瑶随之填词,“红烛共谁剪影,霓裳翩翩舞,金樽酒尽,声声叹。戏中太痴迷,丑角入戏,恨只恨,此生此世,生不逢时……只恨生不逢时……本想说错过了相遇的时期。可是在这个时代,未曾遇见呀。没想到从窗外传来慕南天的声音,“恨只恨生不逢时,伯牙未遇子期。”“爹,娘,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告知女儿一声。”夕瑶略有些撒娇地走上前去。
慕南天爽朗地笑道:“要是让你知道,我又怎么能亲眼目睹我女儿的才情呀,你告诉爹,你这丫头还藏了些什么绝技?”
夕瑶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爹您见笑了,女儿这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凤宁悠打量着夕瑶,如此不骄不燥、谦逊有礼的奇女子实属难得。两人和夕瑶闲聊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各怀心思地走了,他们路过小道的时候,看见了夕瑶的厨房,心中惊叹又增添了几分。
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会有人正歇斯底里地抓狂呢。
“娘,听说,爹刚回来的第二天就去看那贱人,也不知那贱人使了什么妖法,把书房的院子弄得神乎其技。我刚差人去瞧过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慕婉丽愤愤不平地说着,脸上带着万分嫉妒的神情。
“瞧你那点出息,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怕她一个贱蹄子作甚,她还嫌我们把她弄得不够傻,居然好了。”陈梅如眼眸里露出一丝狠戾。
慕莎闻言插嘴道:“五天后便是爹爹生辰,不管那贱人送什么,在她的礼物里做点手脚,让她成为全天下的笑柄,看爹还对她那般好!”陈梅如对着慕莎赞许地点点头。
午时,夕瑶正忘那镂空书里的那枚玉佩发呆,暗想每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吹着箫陪伴着自己的又是谁,神思飘向了天边之外。正当夕瑶愣神之际,小桃推门而进。
“小姐,有你一封信。”小桃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
夕瑶从思绪中抽身出来,问道:“这信哪来的?”
“回小姐的话,后院的看守拿过来的。”小桃有点担忧地说,担心信中有啥算计自家小姐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