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佛见八戒弄出了唐僧与岩鹰,叫苦不迭:“呆子竟有呆福,乱筑一通歪打正着,几声‘哎哟’竟然巧合口诀将门打开;却也怪我在他俩未飞出前复将石门锁闭,呆子不知就里,金蝉子与岩鹰出不了洞也就泄不了天机,我可捉住你们!”八戒等人这才清楚个中玄妙,八戒更是乐得边拍手边跳:“我老猪笨是笨,却是沾了顺其自然佛的灵气,也会一些未卜先知了。到时去天外天王国这钯倒是可以将三魂七魄门筑个稀巴烂了,大师兄学得念三十六变后曾用‘凌空密语’告诉过我,哈哈。。。。。。”水儿听得模糊,忙问:“何谓‘三魂七魄门’?你不知其诀如何筑开,反倒会弄得自己三魂悠悠七魄渺渺连钉耙也不知慌得丢在何处?却会被拾了去妆扮成你约会高小姐?”八戒才知得意之下泄露了天机(但他不知鬼王渣子已被彻底消灭。)忙改口说:“说误了,说误了。 我是说物、人、神都有三魂七魄,鬼魔何惧哉?只要心正元足心中有佛,心门也就可以随意调控了。”“原来如此,净坛使者成了正果后,佛学理论确实有进步。”岩鹰叹道。南佛有些烦恼了,“休听呆子闲扯,快放了本佛,不然岩鹰和金蝉子将永世缚于‘千丝万缕’,到时丝入骨痛彻心脑,缕浸肤痒如臭虫咬,却是怨不了我!”岩鹰恨声道:“取汝血可化‘千线万缕’,而你或被腌作咸鱼入锁佛洞永世不见天日,岂不快哉!”南无燃灯上古佛冷笑道:”倒也未必!我用起‘烛泪亿点’将全身血气凝结,凭你雷劈电打刀砍筑斧击,就算是斩妖刀辟魔剑也休想取本佛丝毫血迹!不信且试!”南佛言迄闭目不语,脸似烛,无声无息了!八戒按捺不了,拾起钉耙就咬牙筑击,却似碰到钢管顽石,震得虎口生疼,不敢再行造次!绿柳想以柔克僵,折柳条击之,却如弹棉絮,奈何不得。三太子以龙爪啄之,亦不得入皮丝毫。水儿大叫:“这南佛竟然有怪招,我的鱼钩却被冻紧了如何取出?”金蝉子道:“他亿年僵化不醒,你失一付鱼钩算得什么 !”八戒想了片刻,实然拍手大笑:“有办法了!将他扔进子母河。。。。。。”岩鹰问道:“岂不污染了河水?”八戒笑道:“放心,淹不死他,反倒是河水浸入其腹,让他怀胎,到时生产必得其血也!方可解岩鹰和师父之危!”沙僧想及当年旧事,忍住笑道:“此计甚妙,除此别无良策了。”于是一行人押着冰尸返回西凉女国,国王见状,欣然万分,见圣僧与岩鹰被缚却又悲伤万分。绿柳安慰道:“陛下体休烦恼,且将南佛浸入子母河中,到时自有解救之法。”国王被唬得玉容失色,忙退数步,“你们虽是捉得了南佛,我到时落得个协从之罪暂且不管,却是要他在子母河怀胎生子岂不将弄得吾国永不安宁,是何居心?你等连同那冰尸南佛都远走吧!我岂能因个人私情而置国民安危于不顾?”唐长老闻言,更加钦服女王深明大义,舍已为国,也就更加爱慕了!却也不便明说其中奥秘。八戒与沙僧及三太子使个眼色,同时保证:“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次捕住南佛,首功当推陛下,我等不作宣扬,于你无害。再者我们已成正佛正仙担保绝对不会误及汝国,反倒可让圣僧得到自由之身。”女王这才放心,吩咐大摆庆功酒。水儿谨言:“这次不能庆功!”“为何?”女王有些扫兴。水儿道:“凡事必须谨慎,只须添一两个菜弄些酒暗贺即可,免得不慎露了风声。”女王 这才省悟,吩咐左右知情人务须保密且安排酒食。水儿提着南佛,在八戒引路下与绿柳来到子母河边。八戒想起当年往事,兀自脸红。水儿问道:“你曾为天蓬现是净坛使者,却为何见水脸红?”八戒讪笑着掩饰:“刚才在落佛山见识了汹涌澎湃的无水之河,而今还害怕呢?”绿柳有些奇怪,“你当年掌管的天河难道就总是风平浪静?”八戒随口作答:“天河曾经是我说了算,要它无风,它不敢起浪。就算偶尔天气浩荡,阴风作怪,却也习了惯。”“原来如此,怪不得也!”水儿边说边将南佛往河里扔,八戒见状阻止道 :“且慢,须作伪装,还要糸住。”绿柳和水儿听懂了天蓬的担忧,找来一根野藤和一个废弃的猪笼。八戒将南尸弄进猪笼才放下心来:“别人见了,只作是一头瘟猪不会打捞。”水儿说:“若是鹰鸟之类看见了还不是照样啄食?”八戒笑道:“这倒容易。”说完从脚边搬了两块巨石,打开笼盖放进去,复又拴紧,而后将南佛拖进水中,得意地笑了:“沉龙了!沉龙了!到时也让他出丑弄怪!”水儿指着野藤说:“却为何不拴住他,万一被水冲走,到时何处找寻?”八戒笑了,“这倒又是个计谋,所谓风起河面三尺浪,水底平静似镜板。又不是大海大洋,海洋底是冷暖水流,暗流凶险得紧哩!”水儿本性属水,经呆子一提也就悟得了个中道理。八戒将野藤的一端咬牙捆在河边一棵柳树上,另一端投入水中。水儿又是迷惑。八戒有些得意地笑了:“这是放个无形之记号,免得到时忘了打捞处,却又迷惑别人——若是渔钩不慎浮上,却有这根藤转移视线。”绿柳这才明白,“倒是天蓬元帅见得许多大场面,想得周全。事已办妥,且回王宫吃喝,肚子也有些叫了。”
三人又朝水下看了看,这才放心欢畅地返回王宫。恰巧刚好开席。女王笑盈盈地问:“妥否?”
八戒拍拍肚子,“定妥!定妥!倒是这里有些不妥了!”惹得众人众仙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后,三太子忍耐不住了,建议说:“待那南佛生产还须许多时日, 我等久留于此,一则生怕走漏风声,二则太麻烦女王。不如到日照峰探一探虚实,如有机会救出灯草,却不两全其美?”女王答道:“仙界一日人间一年,花得了你们多少时光?莫说十月生产,就是十年百年,我国虽不富裕,一日三餐小菜加肉和酒供奉得起。我一声令下,内宫谁敢乱说?宫内花坛鱼池假山猎场乐坊一应俱全,任凭赏玩。如是腻了,你等 神仙晃身一变,到宫外乃至全国各地随意耍子,岂不逍遥万分,定然比天界更多几分烟火人情味也!”沙和尚动了心,却找了个理由遮掩:“师父与岩大侠却不能缚而出游?”女王笑道:“这有何难?若想出去解闷,本王安排轿子,以帘布隔民众眼目,他俩则可掀帘赏景了,”八戒不以为意:“那不是做贼般出玩,少了自由和气概,日后传出必成千秋笑话。”长老也道:“不妥!”岩鹰更是反对:“宁可困烦也不让后人惹笑!”女王 笑道:“这也好办——你俩虽暂不得自由,手脚尚能自主,食饮洗澡等亦如常,且在宫中静养,未必不是好事!”三太子说:“既如此,让师父与岩大侠静养,我与八戒、沙僧耍子去!绿佛与水儿可愿同行?”绿柳和水儿心知三太子欲上天界救灯草,却不道破,“我俩也见识见识女儿国的风光民俗。”水儿答道。绿佛补充:“贵国地广物富人众,我们返回之时尚不能定,勿须女国女挂念更不必派人找寻。”“这个理会得了!且须变化或隐形而游。”女王答道。“谢女王心细!”三太子与老猪几位念咒隐身飞出。。。。。
读者会问:堂堂一个娇媚女王,怎会让心上人缚后自食自洗?原因其实很简单:西凉女国本来男丁极少,且女王对长老痴情之极,岂会容本国其他男人于宫中?故而无男仆服侍,且‘千丝万缕’缚的是身躯,四肢尚可动作,再则女王再心爱圣僧也不可能亲手服侍,因连缚在一起的还有岩鹰。让宫中侍女服侍更不雅观,故而得让圣僧和岩鹰受些苦处,毕竟比在锁佛洞强过万倍!
且说八戒五人出宫后来到子母河边,见河水平静,野藤尚在,钓渔钩未浮水面,也就放下心来。八戒笑道:“绿佛和水儿是未曾见识过天境佛界,想跟着去瞅一瞅?却可能有凶险斗争。?莫如在这河边走走看看,有兴致时捉几条鱼回宫或熬或炒或煮或蒸,别饿坏了我师父和岩少侠!”水儿嗔怒:“他与长老坐吃山空关我屁事!我连南佛也能逮住,还怕什么 天仙佛祖! 授予速飞之法,免得你三个大男人先到几步挨打了无人帮忙!”三太子道:“水儿讲得也有道理,三个好汉两个帮嘛!且授予速飞法决。”“易学么?”水儿天真地问,三太子答道:“比水里勾当容易得多了。只须在起飞时默念‘龙,飞。。。。。。’两字,落地可在空中停止时默念‘龙,落。’及‘龙,停’即可!”水儿欢叫:“这倒是很好玩,且到天界耍他十年八载。”绿柳忍不住大笑了:“那岩鹰岂不望穿秋水了?”说得水儿脸浮桃红,心跳加速。天龙马又叮嘱道:“到了日照峰后,都得隐形,我熟路径,先探虚实后再作定夺。”众人点头。八戒却节外生枝,“日照峰我老猪与老沙也去过两次,倒是我下水去查看猪笼是否受水力冲得远了,免得到时难找,再则看看老南是否有喜了。”绿柳不解:“又不是给球充气,哪能这么快?”八戒红了脸笑道:“别提了,老猪见识过。估算要十个月左右,是考虑到他已幻化成冰尸,水得慢慢浸入,想必到现在浸了一些进去,发了酵了!”沙僧道:“又不是酿酒。再说你下水查看不怕升级?”八戒道 :“我皮厚,水浸不进,念了‘避水入口鼻诀’,怕什么!”呆子说完纵身跳下。。。。。众人等得你猜他测时,却看八戒探头出水,惊恐地大叫:“不得了啦,那女国王可能是个妖精,派人在河底烧火呢,想烫死老南再收拾咱们!”沙僧万分不信:“自从取得真经传到东土大唐及由大唐朝传入周边国家后,人间哪里还有野妖邪怪?莫不是你不慎又怀上了昏了头呢!”八戒怒道:“休笑!不信你下水试试,河底的水滚开了,老南已被烫死了,我的妙计落了空,师父和岩少侠一辈子得成联体人了!”八戒说完不禁悲从中来,话带哭腔。众人已在疑惑,八戒大叫一声:“我的脚被烫伤了,求佛保佑不要成了跛子!”说话间八戒跃出河面落到地上轻捂着脚直叫唤。众人一看,那团河水果真翻滚起来,还喷出热气和碎石块,惊人得很!水儿焦急地问:“可看见我的渔具?”八戒苦笑:“幸亏我跑得及时,不然成了锅中肉渣了!你那渔具必然在连同老南一起化为渣子了!”水儿急得快要哭出声来,“可惜呀——那是师父送给我的宝贝,却糟在南佛身上了!”绿宽慰她,“不必伤悲,你那宝贝也算是光荣牺牲的功臣了!死得其所。”“说不定老南被滚水烫醒,拖钩而逃了。”沙僧说。水儿这才有些镇静,“那倒无妨,解钩之法除师父外,并无第三者知晓。”八戒却说:“就算老南脱逃,若被打铁匠遇见,那老南属火,岂不将鱼钩烧融了作为打造钉耙之用?”绿柳笑了,“既属火还怕热开水烫么?倒是速返王宫,问清女王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作出应对之策。三界五行无奇不有,过会儿不得提及女王是妖!”八戒讪笑,“说得也是有理。”于是一得人返回王宫。女王笑问:“宫外景况如何?”八戒抢答道:“倒是巧遇河底火锅,差点烫成跛脚。却问这是为何?”沙僧阴晦着脸说:“老猪不必转弯,有话尽管直说。”八戒这才将前事诉说一遍,却定睛于女王眼脸,心中防备是否是女王成了精或是妖精又冒名充作女国王。女王笑道:“天蓬事先也不问及将南佛扔于何处!却是将他扔进子母河的河底火山口了!想那南佛倒了火霉定然掉下融得连影子也不见。”“原来如此!倒是除了后患,烫伤了脚也值!”八戒转疑为喜,水儿却愁眉苦脸低头不语。八戒不好意思了,讪笑道:“主意是老猪出的,应由老猪出钱请铁匠打一副鱼钩赔你,却是无钱。待我偶尔捡到烂铜碎铁,再扮作个学徒会打铁后打付鱼钩还你。”水儿又好气又好笑:“那得等到猴年猪月!再说一般的鱼钩于我何用!”八戒这次听得真切,拍手笑道:“猴年马月被被故意讲作猴年猪月,实是嘲笑本座,且不怪你,但与鱼钩一事抵消了!请诸位作个公证,免得老猪吃亏!”众人闻言大笑,反倒弄得水儿有些尴尬,对呆子说:“你粗手毛脚是定将鱼钩打造成铁铗。不如再到河边看查,不定南佛体重沉入到火山洞底融化后,鱼钩又被冲上水面了!”“有这种可能。”八戒边答边化变而去。。。。。。
几袋烟的功夫,八戒捧着一块石头返回王宫,兴冲冲地笑道:“老猪把老南逮住了!”大家惊诧:老南再傻也不会变作一块顽石让天蓬捡拾,都笑八戒看花了眼。八戒嚷道:“你们眼色差哩,且看这里!”八戒批着石块上的一小团红点,得间地说:“怕是老南早产。。。。。。快取血解救师父和岩少侠。”众人半信半疑,沙僧说:“不妨一试。”老沙将一盏灯点燃移近红点,红点果然融化。“快施救!”三太子催促,忙用棉团将南佛的血迹在千丝万缕上朝一处涂了,问道:“锯筛还是刀砍或是本座用爪子撕?”“那不惊扰圣僧了?”绿柳从王宫神台上取下柳枝冲“千丝万缕”轻轻地拂了一下,顿时网落人出,惊得众人欢呼。绿柳复将柳枝插入净瓶,对女王 说:“谢神物了。”女王感激万分:“谢绿佛,天蓬等救解圣僧之恩!日后令民众广种柳树荫护后人。”八戒嚷道 :“女王与师父情深意厚,乃几世情缘,应当趁此良机办了喜事,老猪讨得几杯喜酒喝,也算是领谢了。”女王羞笑道:“多谢净坛使者成就!且吩咐仆人置办婚宴。”唐长老激动得心跳耳赤,嘴上却说:“仙凡婚配有违天规,必受严惩。。。。。。”八戒笑道:“师父与女王患难两场了,情感天地,生米煮成了熟饭,如来看在你取经有功的份上定然不会重惩,顶多受九九八十一鞭,以师父佛骨仙体,到时躺在床上几月半年,涂上等的创伤膏就没事了!”唐僧闻言心动,却不言语。女王羞笑道:“圣僧还记得当年后花园携手赏花吗?”唐僧闻言更是心旌动荡,无言地地点了点头。女王 幸福地吩咐:“置办喜宴!为了不惊动百姓,也就不通知各地官员和全国人民,且在宫中办十几桌庆贺!”宫员、宫厨、宫仆立马喜笑颜开地忙碌起来,都是手脚利索的角色,再加上八戒等人捋袖帮忙,小半天功夫,酒菜弄妥了,婚床也布置得珠光宝气、淡香四溢、喜烛闪祥。。。。。。酒饱饭足后,唐僧与女王踱进洞房。女王 幸福极了,偎依在圣僧肩上,昵喃道:“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你自幼命苦随江漂流,历尽万千苦难。纵然是佛教泰斗也须有传人,不然佛禅如何传承,兴旺?”长老还是有些担忧:“我毕竟是正式出家人。。。。。。。”女王 笑道:“这事容易过关。到时这么着:在天你照样为佛,到了凡间既为俗家弟子。”“这不是双身份?”长老笑道。女王又笑了:“你们成仙成佛的变来变去,身份多得很哩,到时我自有辩驳之策。且熄灯就寝吧。。。。。。”女王将灯吹灭,蓦地一阵阴风从窗缝吹进,将圣僧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