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看看门口,果然给关上了,她的桌子上满满的瓜子壳和零食袋,看来几位闲来无事,刚才聚在一起侃大山,不知道有没有聊到自己。
肯定聊到了,因为郭辉的那句调侃:负荆请罪。要不他怎么会知道。
“你没事儿吧?仪杉说你有旧疾。”小苏开口问。
“哮喘,气管炎,没事。坐。”颜琰抬手让座。弱不经心的客气,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有哮喘哪!身为医生的小苏自然知道这病的前期征兆,怪不得生日宴上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呢!
怪不得那天晚上我亲你时你的呼吸那么急促呢,我还以为你喜欢呢……我还更加用力了一些……
原来你说药是想让我给你拿药……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妈又对你这样……
“那那天我是不是……”
“哪天?”
“就是……你喝醉那天,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你才知道啊!颜琰一想起这些就有一种道德感在作祟,让她觉得恼羞,虽然那说也没有违反道德什么的。可能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不习惯。
颜琰把头靠在沙发上,不想再回忆那些,让她不知该放到哪里的回忆。
“对不起。”小苏没站立不安道,“是我妈妈托我来给你道歉的,她误解你了。”
其实是因为小苏的妈妈出国了,暂时管不了他了,他又自由了,就马上来了,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他说了是妈妈让来的。
“你们母子之间有问题,不会尝试先去沟通一下的吗?为什么要先把问题想到是出在别人的身上?”颜琰伸出手臂,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又双手抱住怀靠在沙发背上微微摇着头,对他们母子俩的沟通方式表示出了不理解,这声质问有一种受了委屈的抱怨的情绪在里边,又不愿让他听出来,怕他真的会安慰。
“我们沟通是有问题。我从小没有父亲,我妈妈对我很严格,她总是让我学这学那,我从小就没有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过,我都没有出去上过学,我妈妈请的老师到我家来教我一个人,学高尔夫,算术,外交,礼仪,社交,只要她想到的,我都得学,我很少跟她说话。我很累,很疲乏。”小苏回忆着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声音越来越低沉。那些岁月,只要是他不擅长的,他很讨厌的,她就让他必须学会,直到现在他做噩梦都会梦到那些课程。
颜琰听着,有些动容,指指自己旁边的地方。“坐下说。”
就是喜欢可怜别人,看别人可怜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悲悯之心。
小苏坐了过去,继续说道。
“我也有青春期,我叛逆,老想着我的生活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想改变,我就跟我妈妈谈,我说我以后的事业和爱情,我必须得自己做主选一个也好,她问我想选什么,我说,我不出国读MBA,我要进医学院,我要当医生,以后我会爱谁娶谁我无所谓。她就同意了,我都觉得很幸运,我妈妈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起码有那么一个闪光点,现在,我才知道,我选错了,真的。”
“我那天跟她说,我不去医院了,我可以进公司,我从头做起也行,我也可以读MBA,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现在想要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请她不要反对,可她说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
小苏的抗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