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显告诉苏琰,头发的主人就是松仔。
松仔为何人?
警局的档案里早有记载,松仔大名何松,父母离异之后又都先后组建了新的家庭。何松无人看管,初中开始就混入社会,做的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初中毕业后去了技校,因和人发生冲突打架伤人而入狱一次。放出来之后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先是跟了个大哥,之后便跟着这个大哥胡作非为,无恶不作。混到十八岁,因参与绑架再次入狱。据说这次在狱中表现很好,又有人为他假释,所以提前出狱。
“他出狱之后的第二天,章泽昌就死了。”郭显强调道。
“所以,你怀疑是松仔杀了章泽昌?”
郭显点点头。
“我知道这个松仔,年轻,但他身上的胆子都是装出来的,不可能做杀人的事儿。”
“喂,这可是我好容易想出来的,你可别浇冷水。”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你是现在的负责人,当然要听你的。”
这话郭显很受用,只见他乐颠乐颠的看着苏琰,“不过我也是很开明的,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依你看,这个松仔是受人指使?”
苏琰想了想,“不敢说是受人指使,有可能还有一个人。”
“谁?”
“他跟的大哥是谁?”
郭显灵机一动,“你是说,老鹰?”
王念恩开始主动跟夏至说话了,他对夏至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叫夏至。”
夏至听了忍不住想笑,于是骗他说,“因为我是在夏至那天出生的,所以为了方便,就叫夏至了。”
谁料,王念恩一本正经的盯着她,“你胡说!”
夏至一愣,看了看他,“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王念恩也不说为什么,只是呕着气转过头去。
夏至觉的此时的王念恩可爱极了,忍不住一只手拖着下巴歪头瞧着他看,许是被看久了,王念恩自己也有了感觉,他忽的又看了夏至一眼,脸倏地红了。
“你问过我了,那也容我问你一问吧,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叫念恩呢?”
王念恩想了想说,“因为我是我爸收养的,我爸希望我记住这个恩德。”
夏至一怔,“你不是你哥哥在路边发现的吗?”
“我记不清了,每次想到这些就头疼。”
“头疼?怎么会头疼?”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王念恩的脸蛋肉嘟嘟的,从侧面看过去,整个小嘴都陷了进去,叫人有种想要捏一捏的冲动。
“念恩啊,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呀?否则好好的,头怎么会痛呢?”
王念恩摇摇头,“你干嘛总问我过去的事?”
“是你要说这个话题的,我也是随口一问。”
王念恩随后低下头,手里的笔在纸上划了两下,像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我是不是我哥的女朋友?”
夏至很诧异的看着王念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怎么问这个啊,你还这么小,懂得什么是男女朋友吗?”夏至笑着说。
“当然懂,别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我才不是呢。”王念恩不肯罢休的盯着夏至,“你说,等他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就会结婚?”
“想不到你还是个操心鬼。”
“你快说!”
夏至想了想,“这个不一定哦。”
“怎么不一定?”
“万一,你大哥在美国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他就会重新考虑,所以就会不一定啊。”
王念恩这便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股喜色。
夏至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到。可她看了眼窗外,竟下起了雨。雨不是很大,淅淅沥沥的,扰了这一世的平静。
夏至没带伞,有些为难。
“你今天就住在我家吧。”王念恩抬头看着她。
“念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称呼夏小姐为老师。”
说话的是王安华,比平时回来的早了一些。
王念恩有些不乐意,夏至看了看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王安华一本正经的说,“这可不行,尊师重道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怎么可以例外。”
王念恩再不说话,一个人撅起了嘴跑进房间。
“我送你吧,夏老师。”王安华说。
夏至忙推脱,“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必客气,我刚好要出去应酬,也是顺路。”
夏至见状也不好再推脱,便应下了。
王安华的凯迪拉克虽然很舒服,夏至却如坐针毡一般。王安华不是一般的人,夏至当然也不会认为王安华是真的顺路要送她。
果然,在跟夏至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话题之后,王安华成功的把话锋转到王梓和王念恩的身上。
“我今天收到王梓的邮件,他在美国一切安好,他拿的是一等奖奖学金,这次又在竞赛里拿了奖,奖金数额很可观,你说说看,作为他的父亲是不是很欣慰?”
夏至笑笑说,“那是自然。”
王安华也笑笑,“我想,如果你跟他一起出去了,我收到的将会是双份喜报。”
夏至听了,脸上讪讪的,“王总太抬举我了,学习上我不如他的。”
“我看不见得。”王安华轻叹一声,“你是心事太重,责任心太强。”
夏至看了看他,没敢接话。
“我听说,你是为了找你弟弟才留下来的。而且,你怀疑念恩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