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老爷子为儿子跟侄子奇迹般的生还欣喜若狂,把两家人聚在一起开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家宴,昨晚还为失去儿子肝肠寸断,彻夜难眠,今天儿子尽意外复活,整个席间他感慨万千,情绪几乎无法自控,几次说话哽咽,老泪纵横。
让每个人心情无比地沉重,细想这两三个月来两人是劫数不断,几次死里逃生,命悬一线,在家人看来是幸运地躲避过了所有劫难,但只有他们几个局内人知道,九死一生背后的真相,在这场各取所需互利互用的情况下,谁还在乎谁是谁,无形中早把两种不同身份糅合在了一起。
在吵吵嚷嚷的人声中,万丈牵着冷雨寒的一只手,不时把目光投向一如往常谈笑风生,潇洒自如的薛安,对方举目向他抛送来一个玩味的笑,所有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真实。
一顿饭在一片祥和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三人总算敷衍完所有的流程,对于凯美热情的转变态度三人都觉得很诡异,虽然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再跟祁郎有任何关系,一再强调是受了祁郎的蛊惑,才鬼迷心窍地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但三人都觉得事情好像并不像凯美说的那么简单,可一时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总之虽然万丈是该恨她,但他又不想对一个女人赶尽杀绝,他还是选择了给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只希望她能从此往后安分守己,做好她自己的分内事。
冷雨寒也没经得住凯美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的忏悔,原谅了她曾经对自己的种种刻薄。
因为重新生还,当晚两人都没执意回到公寓住所,都留在了各自的家里跟家人过夜。
万丈早早把病未痊愈的冷雨寒安顿上床,抽身飘出窗外,果然一个熟悉的影子已经站在了园中的草坪上。
白天形势紧张,情况特殊两人都没有时间真正交流过,现在一切总算尘埃落定,可以好好跟他聊一聊了。
“雨寒睡着了?”薛安头转身淡然问道。
“嗯!这两天把她折腾的够呛,我让她早早休息了。”
薛安长叹一声,“出这么多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早知道凯瑞这身份这么麻烦,当初就不应该让你选择他附体。”
“也许一切事情的得失,都是一种有悖轮理冥冥之中注定要发生的,跟选择谁附体并没有什么关系,要发生的事早晚躲不过,这也许就是我所求,应该付出的一种代价···”
“万丈!说的有道理,这就是因果,是躲不过去的,有所得,势必会有所失。”一道红光随着话音落地无声。
“刚才我还想着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动作还满快的,先我俩一步不请自来了。”薛安讪笑着说。
“天师!还没来得及谢谢您再次的出手相救,万丈真是无以为报,大恩不言谢,在此我只能铭记于心,只要天师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义无反顾遵从派遣。”
万丈感慨激昂一番陈词,对着钟馗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雲兄弟你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你无须有负担,难得你是我想帮助的人,在这漫漫三界五行六道中结实你两这样重感情,讲道义的鬼,也不枉在茫茫万丈红尘中游走一遭,减去了许多孤寂岁月,在这条无尽的伏妖路上凭添几道色彩。”
钟馗铿锵的言语中夹带着丝丝茫然,人道神仙好,谁又知神仙的苦,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物种,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其中滋味,像他这样斩断情丝永生永世生于天地之间,无欲无求生活了无生趣,有时他也觉得乏味,无尽孤独。也许正如他所说,能结交像万丈跟薛安这样的鬼,也许能让他乏味的生活更加丰富一些。
“听薛安说天师有任务在身,会在上海待一阵子。”
“嗯!我想是这样的,不知道地煞到底意欲何为,只希望能早日找到结论,早做准备,总感觉事情就会发生在身边,但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真是让人感觉很无力。”少有的惆怅在钟馗冷竣的脸上扩散开来。
三人彻夜长谈,各种猜测,始终没什么逻辑,直到天色翻白三人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