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中国大地军阀混战,外寇侵入,内忧外患,战火硝烟中拉开了一场人类史上的最大灾难,原本就千疮百孔的中华大地更加走进腥风血雨的阶段,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哀鸿遍野,征兵便成了那个年代常存在的符号。各种为国为民的豪言壮语连激带哄,不乏强征,督促着那个年代的男人去上战场保家卫国。
又一次槐花飘香的季节,槐花村再一次接收到征兵的指标,其中一份指标再一次落在了雲登州的家,雲登州满脸阴郁而无奈,两眼空洞,精神萎靡地坐在炕沿边上,拿起烟杆点燃一锅烟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短短不出十年的时间里,五个儿子老大八年前已战死沙场,老二,老四都相继从军生死未卜,多年来杳无音讯,就剩老三一个病秧子,跟刚刚新婚不到两个月的老五,让谁去也觉得是在挖自己心头的肉,年过半百眼睁睁看着儿子们一个接一个有去无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楚,让他痛不欲生,受尽内心的折磨,刚刚五旬就已是白发苍苍,身体佝偻,俨然一个古昔老人。
夜已深,西屋梨花木的炕桌上,灯如花散发着微弱的光泽,红暗的灯光下一位长相端庄,秀丽的年轻女子,面色忧郁地凝视着对面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沉默良久幽怨道:“万丈我不答应你去从军,我们刚结婚还不到两个月,你这样撇下我,让我往后怎么活。”
“红尘,咱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三哥身子骨一下不好,三嫂马上又要生产,我去比三哥去更合适,我身强力壮又没孩子······”
“没孩子,还有我呀!难道你舍得我?那有新婚燕尔就分开的道理……”红尘话还没说完委屈的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跟你生儿育女,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雲万丈说着话把梨花带雨的娇妻子拥入怀中安慰道:“红尘,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你等我。。。。。。”
“你…说话能…算数吗?如果你…要不回来,我…就去找你,那怕是阴曹地府······”
“嘘······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雲万丈把食指轻轻压在柳红尘的嘴上,阻止了对方要说下去的话,紧紧拥住怀中的娇躯,一脸茫然暗自惆怅。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雲万丈便悄悄地起了炕,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蹑手蹑脚地拿起简单的行李出了门,跪在院子里向父亲住的房间磕了三个头站起身,眼含热泪地望向西屋窗户上还未褪色,颜色依旧很鲜亮的剪纸喜字,喃喃自语:“红尘对不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回到这里守护你一生一世,保重!”转身的一瞬间泪滑过他俊朗刚毅的脸庞。
屋内黑暗的窗前柳红尘捂着嘴,趴窗户上透过扣开的窗纸泪眼婆娑地瞅着院子里熟悉远去的身影,无声地哽咽着…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万丈,保重!等你一生不悔,再次相逢槐花飘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