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犯了错,要你来受罚?我林家祖训可没有这一说,林家后宅之事,向来是由我作主,若是你觉得我老糊涂了,大可把我这权力收回。”老夫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失望的看着林义凡。
“母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林义凡跪了下来,“双儿刚进门,有很多不懂的,还请母亲可以悉心教导。若是她犯了错,还请母亲可以给她改过的机会,莫要施以责罚。”
“婆婆请息怒,都是儿媳不好,请婆婆教诲。”映无双也跪了下来。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婆婆吗?”老夫人气恼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母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林义凡伸手,想扶老夫人。
“哼,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母亲这话是怎么说的?”
老夫人没有吭声,映无双和林义凡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房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老夫人,杏儿晕倒了。”丫鬟进来禀报。
“杏儿!”映无双惊呼一声,起身朝门外跑去,林义凡也跟了出去。
杏儿倒在院中,映无双冲过去把她抱在怀中,一股灼热传到映无双的身上,“杏儿,你醒醒!”
“先把她带回去再说吧!”林义凡吩咐下人把杏儿抬回了房间。
看着林义凡带着人走了,老夫人气得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气得浑身颤抖,“这个逆子!”
“老夫人,您消消火,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杜鹃轻抚着老夫人的背。
郎中给杏儿看过后,开了一张药方一瓶伤药,交待了一些注意事宜便退了下去。映无双看着丫鬟杏儿上药的时候,忍不住哭了,杏儿整个背上,胳膊上,腿上,全是伤,还发着高烧。
林义凡在外间坐着,脑子里,沋玲的眼神挥之不去,一如多年前,一直缠绕着他的恶梦。
“玲儿,我累了,我不想去争了,放下这一切,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吗?”
“放弃?这么多年,我们做了这么多,如今你却要放弃?”
“硝烟一起,天下又是生灵涂碳,如今天下归宁,不是很好吗?”林义凡看着眼前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女子,那个温柔似水的玲儿去哪里了?
“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你不去争,难道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玲儿,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是为了这天下?”看着沋玲默不作答,冰冷的样子,林义凡失望至极“原来,在你眼中只有权利。”
林义凡永远也忘不了沋玲那冷酷鄙夷的眼神,这么多年,改名换姓,隐于这扬州城中,做着最低等的商人,没想到,还是让他们找到了。
“可恶!”林义凡一拳砸在桌上,惊动了内室的映无双。
映无双从内室出来,看到林义凡面色凝重,轻轻的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义凡,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义凡回过神,反握住映无双的手,“没什么,杏儿怎么样了?”
“身上有伤,还烧着,这会儿上了药,已经睡着了。”映无双摸摸林义凡的脸,担心的问到:“你真的没事吗?”
林义凡微微一笑,抓住映无双的手,“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伸手将映无双被风吹落的发丝捋顺,“我去母亲那里看看,你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我回来陪你吃午饭!”
“婆婆那里……”一想起老夫人那张盛怒之下的脸,映无双就坐立不安,想到过门第一天就被罚跪佛堂,还心有余悸。这要照着以前的脾气,映无双早就吵翻天了,可如今,想想倒是觉得好笑,自己的性子怎么变得如此温吞了?
林义凡摸摸映无双的头,温柔的说:“别担心,母亲那里,我会处理好的。”
“嗯!”映无双点点头,冲林义凡温婉一笑。
“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