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容月刚推门进来,就看到冷心蓝坐在一把红色的木椅上,好像是专程等着她来。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冷心蓝试探性的口吻,是容月早就预料到的,她垂下眸子,从容回答:“不知道主上亲临,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容月的吗?”
“交给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心蓝开口直接质问,她的黑眸稍稍眯起,带着危险的气息。
冷心蓝之所以会这样问,想必她早就会料到容月会这样q做,那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她执行这个任务?
不再思虑,容月直接双膝下跪赔罪:“对不起,主上,是容月办事不利。”
“是你办事不利?还是你故意纵容?”冷心蓝快速从红木椅上起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容月的太阳穴上就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容月,你跟随我多年,你知道我并不想这样。”
容月缓缓的闭上双眸,等待那一枪的来临,长长的羽睫在灯光下透着一丝刚毅,她明白,冷心蓝绝不会留一个叛徒在她身边,或许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此刻她的心异常的冷静。
有时候过惯枪林弹雨的生活,能够这样安静的死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她解脱了。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冷心蓝气愤道,握在手中的枪却迟迟没有落下,她在犹豫。
听到头顶那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容月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她说道:“容月的这条命是主上救的,主上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容月只是不想让主上有任何的遗憾。”
“好。”冷心蓝慢慢按住枪,正打算开,突然“砰”的一声,她手中的枪被一股力道十分精准的打落在地上。
冷心蓝抬头默默看着突然出现在船上的男人,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来的挺及时的呀!哥...哥。”
听到“哥哥”两个字,冷彻有一瞬的微怔,但又很快想起他此行的目的,便直接了当的开口:“墨儿呢?”
冷心蓝收起笑意,黑眸冷然了许多:“这么关心她?演戏倒是演的挺逼真啊!”
闻言,冷彻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璀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对世事的无奈,全然被冷心蓝尽收眼底。
过了一会儿,他说:“蓝儿,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伤害她。”
“伤害?”她随即轻笑了一下:“冷彻,我对她的伤害还不及你对她的万分之一吧,要是墨儿哪一天知道你接近她,只是为了要利用她,她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够了!”冷彻一声呵斥,俊脸冷了明显几分:“我跟墨儿之间不需要你来评判!”
说完,冷彻刚转身想要去寻找雪墨的下落,却发现此刻她正站在冷彻的面前,而且雪墨看着他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
“墨儿。”对于雪墨的突然出现,冷彻有些瞠目结舌:“你听彻哥哥解释。”
冷彻上前一步,雪墨就退后一步,连她的衣角也没有碰到。
冷彻尴尬的缩回手,看雪墨的反应,她应该是什么都听到了!但事实,真的不是像冷心蓝说的那样。
“不用了。”雪墨十分淡漠的说:“你们绑我到这来,也是为了要利用我?”
“你说呢?”冷心蓝突然插进话来:“不过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反问的语气更是让冷彻坐实了“利用”这个罪名。
说着,她立刻从黑皮裤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枪,在不远处正对着雪墨的额头,就是她这张近乎完美的脸蛋,让她嫉妒的发指!很早以前,从彻抛下她去寻找黎雪墨那刻开始,她就希望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冷心蓝,只不过是她用来伪装的面具罢了!
冷彻!我要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这样你才会死心。
就在冷心蓝扣动扳机之际,冷彻以最快的速度用身体挡在了雪墨面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墨儿出一点点的事情!
但是,腿刚站稳,整个身体竟然莫名其妙的瘫软下去,他立马反应过来,今天上午,蓝儿递了一杯红酒给他,他也没多想就喝了下去,这红酒里显然已经被她下了药!
“冷彻,今天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不要.....”冷彻强力支撑着身体,但似乎已经来不及.....
子弹准确无误的从枪口弹出,就在那一瞬,只是轻轻了雪墨的黑发,最后穿过木桩。
容月拉着雪墨的身体旋转了一个角度,子弹打了一个落空。
看到雪墨平安无事,冷彻总算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刹那,如果墨儿真的死了,他也绝不会独活。
“少爷,你们快走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容月随手将雪墨交到冷彻的手里,然后抛了一个烟雾弹,袅袅烟雾中,把他们完全阻隔成了两个世界。
“船我已经停靠在岸上了,这条紫水晶项链...”她顿了顿,“还是交给少爷你吧。”趁着还未消散的烟雾,容月和雪墨两个一起扶着冷彻回到岸上,只是临走时雪墨想让容月和他们一起走,容月却怎么也不肯走。
那时,她说:“就算死我也不会离开主上半步。”
当时容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带着无比的坚定。
因此,雪墨也不再多做强求了。
在这个世界上,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为一个人而生,为一个人而死,这样的感情,却寥寥无几。
与容月道别之后,雪墨搀扶着冷彻来到了一间稍有些简陋的小房子,走到门口外面,从木门里渗透出来的一丝丝晕黄的光线,照在雪墨的半边小脸上,长睫带着一丝迷人的光晕。
“请问有人吗?”雪墨一边搀扶着冷彻,一边问,只是娇小的身躯要扶着男人巨大的身体还是很吃力,尽管冷彻没有把身体的全部重力压在雪墨的身上。
没过多久,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婆婆从门缝中探出一张苍老的脸来,看着雪墨搀扶着冷彻,眼神有些微微疑惑和警惕之外,便也没有什么了。
看着老婆婆警惕的表情,雪墨笑了一下说:“老婆婆,您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我这位朋友有点醉了,这会又找不到住的地方,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可以吗?”
雪墨撒的这个谎,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里四处都没有酒店,只有荒山野岭,哪来的醉酒之说,再者,现在哪有哪个年轻人跑到这荒山野地来喝酒的?
雪墨虚心的笑着,但尽管这个谎言再破绽百出,老婆婆还是让他们进了屋。
屋里灯光比较弱,雪墨扶着冷彻,让他躺在了一张木床上,老婆婆端来了一盆热水,在看清了雪墨精美的五官后,表情立马就惊呆了!
雪墨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又是一个对于她这张容颜惊呆的人,自古红颜就是祸水,就因为她这一张绝色的脸,从小招的桃花不少,自然祸事也不少。
雪墨接过老婆婆手中的热水,并嘱咐说:“婆婆,天已经很晚了,您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很甜,听起来又很悦耳,就像人踩在棉花糖上一般,酥酥绵绵,老婆婆从雪墨惊人的美貌中回过神来,然后笑呵呵的说:“好……好。”
黎明来的很快,等冷彻醒来之后,雪墨已经离开了这个屋子,只是他起身时,老婆婆交给了他一张字条。
上面一行又一行娟秀的字迹深深的印在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同时也刻在了他的心上: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一种缘分吧,既然上天让我找到了你,我从小的心愿也就了了,至于是非对错,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这张字条,就算是我最后的告别吧,好好照顾自己。
冷彻收起字条,整个人恍惚了好久,那一双黑眸顷刻间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幽深的犹如一滩死水一般。墨儿,你以后都不愿再见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