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大厅,在雪墨眼里是有多么的讽刺。这里面全部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洛斯这时候又不在她的身边,愈加的让雪墨惶恐不安起来。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我请你喝一杯酒。”一个陌生男子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一种别有深意的笑容。
“不了,谢谢。”雪墨委婉推脱,正想要离开,却被那个陌生男子钳制住了手。
“你想逃到哪去,你最好是跟我走。”男子脸上继而换上了一种**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紧紧的锁住雪墨的手腕。
雪墨本想挣扎,却被一把冰冷的硬物抵在她的纤腰上,她知道,那是一把冰冷的手枪,雪墨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黎小姐,我们陛下想请你过去一趟。”vogt走至雪墨身边,眼眸向下瞟了一眼,深沉带着危险。
陌生男子不甘的收起手枪,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不翼而飞,修长的指甲紧握成一个拳头,瞳眸里散发着阴狠的气息。
而刚才的那一幕,一分不少的全部落在了洛斯璀璨的紫眸里,冰冷的眸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此刻的他好似沉寂在那一片黑暗当中,让人觉察不到他的存在。
咚咚咚----
“进来。”索加沉脆的声音在里面响起,透着一股威严。
“陛下,黎小姐已经到了。”vogt自觉的弯下身子,鞠了一躬,随后踏步走出了门。
依照vogt刚才的姿势,雪墨不难看出,索加在瑞典的地位是有多么的尊贵。但那际仅仅只是对于瑞典的人们来说,他们这些外界人士可不必那么鞠躬严谨。
“坐。”索加目光带笑的请雪墨坐下,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
雪墨依他的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过她的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国王她也才见过一次,对他也不那么熟知,但看着他的眼神,雪墨总感觉他对她却已经了如指掌,莫非,是为了言曦的事?
“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曦儿的事,你应该明白。”索加的鹰眸扫视在雪墨精致的五官上,威严的气息与这冰冷的黑夜融为一体,使人格外的压抑。
雪墨微微蹙了蹙眉梢,幽暗的灯光之下妙曼的身姿动人娇媚,如一朵娇艳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光芒。
“是为了让我离开言曦的身边?”雪墨把心中所想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就在雪墨知道了言曦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曾想过这样的问题,她与他在地位上的悬殊,让她有所顾忌。她不是那种看中身份的人,更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雪墨只是怕连累到他,但更怕言曦受到伤害,所以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离开言曦?现在只是多了一个真正的实行者。
“聪明,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雪墨讽刺一笑:“难道我离开他?只是为了谋取眼前的利益?或许在您的眼中,权利、地位、身份高过一切,我和言曦之间的友情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它所存在的意义早已超越一切,我什么都不要,因为友谊不是利益。”
雪墨一说完,头也不会的走出房间,只是在离开的瞬间,只听索加道:“你真的与其他女子不同。”
“生在帝王家族,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不幸?”留下这一句话,雪墨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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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那个人,我们已经抓来了,该如何处置?”vaient压低身子,恭敬万分,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尊贵的神。
洛斯微微挑了挑一双好看的眉毛,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银白的的光线为他增添了几丝寒意,棱角旁的轮廓有些若隐若现,绝美而致命。
蜷伏在地上的男子身体一阵颤抖,四周悄然无声,静的有些不同寻常。男子就好像陷入一片阴沉的黑暗之中,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恐慌,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往下掉。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摸了不该摸的东西,你说该如何处置?”磁感音线在这冰冷的夜中不是悦耳,不是好听,而是透着一股死神般的死寂----
Vaient立即点头会意,跟随洛斯多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而男子似乎没有听明白洛斯的话,在这种无知的状态下,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废人。
夜晚的风有几分凉意,轻轻的摩擦过路面,捶在树上的叶子有一丝飘动。
雪墨从索加的房间出来后,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把对言曦的伤害降到最少,正在她思索之际,头部重重的撞在一堵墙上。
“啊--。”雪墨倒退了几步,她微微抬眸,那张妖魅熟悉的脸再度映入了她的视线。
“言曦---”雪墨轻轻唤了一声,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唤他的名字了吧,蓦然回首往事,再也没有人在她淋雨的时候为她撑着一把伞,即使淋湿了自己也没有关系,再也没有人在她工作到很晚的时候,骑着一条脚踏车载她回家,再也没有人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会逗着她笑,安慰她----
他就像一个守护天使一样,守护在她的身边,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他扛着一样,雪墨的灵眸中逐渐迷上一层水雾,只是她强迫自己不让眼泪往下掉。
“怎么了?傻丫头。”言曦嘴角带着颠倒众生的媚笑,一双凤眼又重现了以前的宠溺,晕黄的月光下,使他更加的妖治。
雪墨的心底则更加的愧疚,更加的心疼,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他。
许久,雪墨抬起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一双灵眸已经没有半分情绪,还带着几分冷漠,她深吸一口气道:“言曦,忘了我吧,就像现在这样,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而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我们之间的差距,把我们隔得太远,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墨儿,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隐瞒我的真实身份,只是那时候我不希望你因为身份而远离我,我更害怕的是,会失去你----”言曦一把抓住雪墨的手,生在帝王家族是一种最大的不幸,他已经失掉了他的自由,他的情绪,他不能再失去雪墨,那时候他真的怕自己会疯---
其实雪墨从来都没有怪过言曦,尽管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依恋,她还是要绝情的把言曦推开,雪墨一把抓住言曦修长的手指,重重的滑下。
“吻言曦,你有什么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钱?还是地位?就算你肯把一切都给我,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你还要吗?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跟洛斯在一起吗?那是因为他比你更有钱,更有地位,而你剩下的也只有这副空有的美貌了吧。”
言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雪墨,那个还是他曾经所认识的墨儿吗?还是那个不顾一切也要跑来救他的墨儿吗?不,他不相信。
雪墨慢慢的转身,背对着他,那种心如刀割的刺痛感,早已埋没了她的整颗心脏,但她必须坚持下去。
晶莹的液体哗哗的从雪墨的脸上留下,洗去了她脸上的全部装饰,露出了一张素净的小脸,她慢慢的踏着步子,身体有些虚脱无力。
“不要----”言曦看着雪墨逐渐远去的身影,快速的上前,一把从后面拥住了雪墨。
雪墨娇小的身子被言曦的怀抱包裹着。
雪墨伸出双手慢慢的把言曦的手移开,那双白净、让女人都嫉妒的手以后再也不能任雪墨牵着。雪墨的心里其实比谁都痛,但她不得不那么做。
言曦心下一沉,他知道他失去她了,也许是自己真的没有能力把墨儿留在身边吧,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言曦的视线当中---
即使能在最后一眼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朦胧的月色中,独留一丝清冷的气息,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自己而去,而无法挽留的那种伤痛,又有谁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