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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年后的重逢

付了银两,上官璇离开了天井楼。

历经了当年的动乱,洛城后虽又重新修葺了一番,但却依然能找出当年的模样。上官璇循着记忆缓缓的向前走着,试着重新认识这座曾经生活过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

上官霆如今贵为国丈,肯定被赐了新的府邸。上官璇并没有去打听上官府的位置,她想去原来的上官府看看,看看自己、看看那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对于上官府,上官璇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心中唯一的牵挂在上官府里,她不得不去看看。

然而出乎上官璇意料的是,上官府竟还在原来的地方屹立着,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看着前方熟悉而又陌生的上官府,上官璇一阵失神。

“麻烦这位大哥通报一声,就说上官璇求见上官老爷。”上官璇来到上官府门前,对着前方的家丁说道。家丁应了一声便离去。

不一会,便听府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官璇望去,只见上官霆领着众人匆匆向府门口走来。第一个踏出府门,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璇,纵横沙场一辈子的上官霆竟流下了眼泪。仔细打量着上官璇,上官霆上前握住上官璇的手,哽咽道:“璇儿,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上官霆落下的眼泪,上官璇一怔,终究是没有放开上官霆握过来的手:“是我,我回来了。”

“九年了,九年未见,转眼间,你竟也长这么大了。”难掩心中的激动,上官霆缓缓道。

“二姐!”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挤到上官璇面前,兴奋地道:“你终于回来了。每次我问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爹总说你马上就要回来了,可是九年了,你却一直没有回来。如今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啊!”

看着这个名为自己弟弟的少年,上官璇却始终生不出亲热感,略一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不再注意他。

少年却似没有看到上官璇的冷淡一般,亦或者自动忽略了,自顾开口道:“二姐,你这次回来后,再也不要走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哼!”忽然一声冷哼传来,上官璇向前望去,只见上官夫人瞪了上官煜一眼后,转过脸来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看向上官夫人身后,只见几个丫鬟伺候左右,意料之中并没有上官璃的身影,上官璇知道上官璃确实进宫了。

“来,璇儿,我们进府慢慢聊。”上官霆刻意忽视上官夫人难看的脸色,领着上官璇进府。无视上官夫人的目光,上官璇随着上官霆一起踏入上官府,将上官夫人忽视在后面。

上官璇的弟弟上官煜快速上前,激动地在前方引路,一路自顾开心地说着,上官璇只是淡淡地回应,语气里有掩饰不了的疏离。上官夫人一人在后方,面色阴骛地看着前方三人。

“今夜上官府要大摆宴席,共同庆祝二小姐回来。”上官霆对着身旁的赵管家吩咐道。

“是!”赵管家领命退下。

众人来到大厅,一番寒暄之后,上官霆对上官璇正色道:“八年前紫清观传来消息,说你坠崖身亡了。我不相信这个事实,只是当时是叛贼袁立新掌政,为父只能暗中派遣几人寻你,可是多日找寻无果之后,我也只能认为你已不在世间了。璇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年前,上官霆将上官璇送到了紫清山上的紫清观,希望她能在那里好好生活,却不曾想,一年后竟传来了噩耗,说上官璇不慎坠崖身亡。

“八年前,我上山采药,不慎坠落悬崖,幸而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路过,救了我。樵夫没有子女,便收我为义女,将我抚养长大。几个月前,义父去世了,我替他安排好后事后才回来。”上官璇说出早已想好的措辞,娓娓道来,并未说出实情。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找不到你。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安全地长大了,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

提起母亲,上官璇的目光暗了下来。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上官璇开口道:“我想先去看看母亲。”

“也好,你已经九年没见过她了,先去陪陪她吧。”上官霆黯然道,亦是没有了刚才的喜悦之情。

上官璇道了声告退便转身离开了。大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下来,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煜儿,你去写几道请柬,将朝中与为父交好的几位官员及其家眷请来。”调整好心情,上官霆转过身,对着上官煜道。

“是。”上官煜领命离去。

“夫人,你去主持一下晚宴,不要让下人们出了什么差错。”无视上官夫人阴沉的目光,上官霆吩咐道。

“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回来了而已,居然还要设宴,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况且上官府一向简朴,如此铺张怕是会引起百姓们的不满的。”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上官夫人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

“无妨,璇儿已经九年未回来了,今天热闹一下也是应该的。”上官霆淡淡地说道。

可是璇儿毕竟是庶出……”

“这是梦姬唯一的孩子,如今她平安归来了,自然要隆重些。至于庶出嫡出不过是世俗人迂腐的观点而已,何必在意。”打断了上官夫人的话,上官霆面带不悦地说道。

“梦姬已经死了十八年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提起梦姬,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上官夫人终于爆发了。

“是的,梦姬已经去世了,没有了母亲的疼爱,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多关心她一些。璇儿这孩子从小就吃了很多苦,没有生母的照顾,我不疼她谁来疼她?”上官霆直视上官夫人,最后一句反问直逼上官夫人,看的上官夫人一阵心虚,默默低下了头。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看着上官夫人,上官霆语气生硬道。

迎着上官霆不善的目光,上官夫人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那我就先下去准备了。”道了一声告退,上官夫人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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