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圣达刚从谏台回来,便收到了一份状告,状告兵部侍郎江守忠的嫡子江宇和侄子江客二人聚众赌博并开设私倡坊。欺哄来京投难的难民女子,借用兵部私权,扣押不少没籍女子。
而且这一份状告案上清清楚楚列着每一处私倡坊的地址和女子的姓名出身官籍等所有信息,看得姚圣达是心惊肉跳。这一份状告分明是有备而来的!!
要针对的就是江守忠!
姚圣达立刻召来了门口的小厮,“这份东西是谁给你的?”
“一个姑娘!”小厮想了想,补充道,“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
姚圣达差点没被这答案气得七窍生烟,“问你她的身份!”一个个跟色鬼上身了一样,还漂亮年轻的姑娘呢!
“哦,对了,她说她是安府的侍女,叫寒南。”
安府,那就是安姩!这个安姩,在京城才一年的时间,就闹出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情,现在这份状告都光明正大地送到自己府上来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姚圣达想了想,吩咐道,“立刻备车,本官要去一趟江府!”
姚圣达一下了车就直奔书房去寻江守忠,将状告纸往他手里一放,问道,“这事儿令公子当真有参与?”
江守忠就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了,他从兵部回来的时候也收到这样一份状告,内容字迹都是一模一样,他还没来得及想该如何应对,却不想姚圣达的手上也有一份!
“你怎么也有这个?”
姚圣达反问江守忠,“这话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你也有。”
“是。”江守忠和姚圣达是多年的好友,也是官场上的同僚,关系自然非比寻常,“这一份是谁给你的?”
“礼部典司郎中安姩。”
江守忠一掌拍在桌案上,“果然是她!”
“你还好意思去追究人家,你可知道,这可是大罪,一旦查出,牵连家族啊!你到底是知不知道令子和贤侄在生意场上的事情?若是知道,还不赶紧收手?”姚圣达虽然不清楚这里头到底是有多少的弯弯曲曲,但他早前发现江家的财务上有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江守忠了,奈何江守忠只是不听,这才被人查了出来。
大楚朝禁止官员**,这也是惯例,一经查出那可就是危及仕途的大罪,前朝有一位官员就是因为开了私娼,被查出来了之后,三族三代终身不被录取,那一家,几乎算是没落了下去。而如今江守忠的儿子江宇打算参加明年的科考,侄子江客更是在鸿胪寺任职,前途大好。一旦被查了出来,这江家也不必在京城里立足了!
“我晓得的,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收手也是来不及了,我会让他们收敛下来。”江守忠静下心来再细细想了想,“安姩既然将状告送了一份到我手里,又送了一份到你的手里,无非就是给我敲个警钟,至少目前来说,还不想要跟江家翻脸。”当初达成的交易,终究她还是要来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