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放在脏污的地方?”
这不仅是离景天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苏落,她只是神色如常安静的听着,仿佛这一切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却不知她的心里已经流回百转。
“一来,这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脏污之处是最有利于咒术发挥的;二来脏污之所不利于被人发现。”
“若说是脏污之所…”苏后原本不解的眉头蓦地舒展开,“姚大人的意思是…”只见她蓦地又呈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的模样,众人微微一愣却也即刻明白了皇后所指。
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尘染,要说是唯一算得上脏污的那自然就是每个人都有内急需要解决问题的地方了。
姚海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聪慧。没错,正是如厕之所,但是每个宫殿或者小院里的痰盂之处恐怕也是必须要搜寻的,所以微臣才说恐怕是要得罪诸位娘娘、主子了。”
说完这话,姚海便静候原地,垂着眼睑等待皇上口谕。他早已安排了人手侯在后/庭外,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他的人立刻就开始搜寻。
离景天揉了揉眉心,“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皇上,此时自然是母后的身体最重要。再者,这只是按例搜寻,既然是一视同仁,想必各位妹妹不会不明事理的。”苏后说着这话朝着众妃嫔看了一圈,只是在看到苏落时微微停顿了片刻便又快速的移开了。
孟贵妃美眸流转,和骆妃对视了一眼,“皇后所言甚是。”
见孟贵妃都这样说了,哪还容得其他人反对,众人皆称是。只是心中暗自奇怪这孟贵妃向来与皇后是不对盘的,不管什么事皇后说左她必定言右。随即又释然,想来是因为此事事关太后,如此大事面前不敢起争执也是自然的。
此时,没有人发现一条透明的巴掌长的小蛇从苏落的袖中游弋而出,隐于暗处快速的离去。
“这样吧,本宫做个表率,就先从本宫的凤仪殿开始搜查吧!”
孟可然也慢悠悠的站起来,“既然皇后姐姐做了表率,那妹妹自然也该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搜查本宫的华兮殿吧!”
“如此甚好。”离景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一直知道皇后与贵妃不对盘,可是可见在大事上却还是有规有矩的。
“皇上,逐一搜寻恐怕不妥,微臣斗胆恳请同时搜查。”
离景天点点头,“你所言甚是,那朕和爱妃们在此等候你的消息了。”
随后只见他召唤来自己的亲信太监,“查问一下太后身边的宫女,看看究竟是什么贴身物品不见了。”
在座的妃嫔,大多都坐如针毡,就算自己心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却也是恐慌极了,只怕自己一个不慎被别人陷害了。
苏落抬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却发现此时有几道目光向她偷偷看来。
这些人中并没有傻子,相反一个个都聪明得很,所以似是隐音中已经猜到这件事是指向苏落的。
为什么以前任凭众人再怎么胡闹却没有人敢违背先太上皇皇禁令的,可是却在苏落册封不久之后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离魂的对象乃是最尊贵的太后娘娘,如果此物真是在她的殿中找到,恐怕不管皇上有多么宠爱她也不可能放任的。
如果真如猜测的这般,那这些人自然是乐于坐山观虎斗的,可没有谁乐意看到一个如此受宠的女子在后/庭中摇来晃去的。思来想去,已有一部分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在没有得到姚海的证据之前却也不敢做到全然放松的。
除此之外,众人还不忘猜测着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想来似乎皇后和贵妃是最有嫌疑的人,可是苏后真的会这么做吗?要知道哪怕她再不高兴可是苏落也是苏府的义女,如果真的被搜出下咒之物确实就在沉香殿的话,那苏府又如何能逃脱干系?
可是她偏偏做起表率,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要彻底搜查,这让众人反倒看不明白了,她是真的没有看清楚别人下了套还是自己早已经想好了解救苏府于危机之中后招?
再看那孟贵妃,她一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甚至一反常态赞同苏后的意见,那种姿态就仿佛她只是来看一场笑话的,她又如何能如此酌定那个东西不会出现在她的宫殿?是因为这本就是她命人安排的?还是说就算不是她命人安排的,却是早已洞察了一切所以才如此气定神闲?
又瞧这苏淑仪,她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哪里喝着茶,仿佛根本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她头上旋转着, 终归是个商人家的平民女子又怎么能知道这皇宫步步陷阱呢。唉~其实这个病美人也并没有什么大错,可是错就错在她盛宠尤过危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和地位了吧。说起来,要怪也只能怪她长得太夺目,遮掩了花花草草的风采。
只是这件事怎一个险恶了得,罢了,不管是针对谁的,也不管这事背后的黑手是谁,总之只祈望这些事情别牵扯到自己身上就好,要知道,一个不慎这可是要抄家灭九族的啊。
后/庭中一些小打小闹的争执和计谋她们确实是在暗地里做了不少,甚至谁身上没有担着那么一两条人命的?可是这先太上皇所下的禁令,就是给她们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呀!只是不得不承认,做此事之人不仅仅是恶毒之极,更是胆大妄为呀!
不得不说姚海的效率确实是挺快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殿外便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启禀陛下,找到了。”姚海的手中捧着一块黑色的布料,不知道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
“快呈上来。”离景天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面露喜色,至少证明太后的性命无忧了。
可是很快又换上一触即发的怒容,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与此同时,又带着几分不安的看了苏落一眼,这种不安中带着三分猜疑、三分担忧以及四分的不舍。至于这其中的各种滋味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