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今年已经四十岁了,打了十几年仗,今天是第一次惨败,被程咬金一斧子砍于马下,幸亏他的大刀挡了一下,加上一身铁甲护身,否则,张须陀纵使有十条命,也完蛋了。
但这一下摔得可不轻,飞出两三丈远摔落在地,手中的大刀早就滚落一旁。张须陀着地的瞬间,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肠子好悬没断了,两眼发黑,差点晕过去。
但他的脑子还算清醒,求生的欲望相当强烈,仅在地上一趴了几秒钟,张须陀便爬起来了,撒腿如飞向自己的军阵跑去。幸亏他摔的地方也合适,正好是靠近自己军阵的那一面。
程咬金在马上正得瑟自己这最后一斧的威力呢,一看,嗬,这货挺经揍,实实在在地吃了老子一斧,摔出去那么远,竟然爬起来还是欢蹦活跳的,这可不是演电影拍大戏,这张须陀的功夫真高,老子算服了。
这时,张须陀的人马一看主将打了败仗跑回来了,可够狼狈的,当头的将官一声令下,这一万人马就冲杀过来,接应张须陀,有的直扑程咬金,还有的开弓放箭。程咬金舞动大斧,拨挡雕翎。
裴翠云一看不好,吩咐一声:“冲!”带着着五千人马潮水般冲杀过来,很快双方就混战在一起。
别看张须陀人多,但士气受挫,败局已定,很快被杀得大败,手下将官保护着张须陀一口气退回了渭南小城,紧闭城门,休整兵马,修筑工事,打算在此阻击程咬金的人马。
程咬金追杀了出三十余里,才收住兵马,所得的刀矛器械,锣鼓帐篷等战利品,堆积如山。
程咬金命人查点人数,此战仅折损了几百人马,却歼灭了张须陀三千余人,更重要的是,这是程咬金第一次单独领兵作战,以少胜多,打败的可是赫赫有名的张须陀。
程咬金兴奋不已,命人救治伤员,清扫战场,掩埋尸体,人死不结仇,总不能让这些兵将抛尸荒野。然后,让手下将士负责记录的,将有战功的全都记上,到时候乔钟葵问起来自己好汇报,以便按功行赏,提振军心。
忙完这些战后事宜,程咬金稍事休整人马后继续进兵,再往前就是渭南。
渭南是个县城,过了渭南就是京师大兴城,渭南就相当于京师的屏障,因此越王杨素在这里留下了五千精兵,加固城防,修筑工事,以备不时之需。加上张须陀败回来的六七千人马,双方兵合一处也是一万多人马,这些兵马对于镇守渭南小城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程咬金来到城下,一看渭南虽然城小,谈不上城高池深,但戒备森严,城头上旌旗满布,滚木、石块堆积如山,数不清的弓箭手严阵以待,经过加固的城门关得像铁桶一样。
程咬金命人叫阵,开始时半天没人理睬,后来,城头上挂出了免战牌。
程咬金一看张须陀坚守不战,暗道,你想战就战,不想战就不战吗?他就想强攻,裴翠云在一旁提醒道:“程大哥,我们的兵马不足五千,强行攻城,胜算不大。”
程咬金一听点点头,认为裴翠云说得有理,问手下:“大帅他们离我们还有多远?”
话音刚落,一名报事的小校跑过来跪倒在程咬金的马前:“报!先锋大人,大事不好了,乔大帅中途中了杨素的埋伏,二十万人折损过半,已经退守天门关了。”
“啊?这……”程咬金一听,跟挨了当头一棒似的,脑袋瓜子嗡嗡直响,这真是乐极生悲,后果乔钟葵这一败,程咬金感觉到大祸临头,经过详细询问报事的小校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原来,程咬金和裴翠云协助乔钟葵抢下天门关后,鲍大旺带着几千名残兵败将出城跑了。
半路里正遇上越王杨素的人马,鲍大旺等人狼狈不堪,见到越王他下马哭拜在地,诉说前情。
“什么?”一听说来护儿被擒,天门关也丢了,杨素像挨了当头一棍似的,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张须陀也深感意外,不说天门关易守难攻,来护儿那是先帝亲口加封的御卫大将军,能征惯战,横勇无敌,很少打败仗,怎么这么快就被人家生擒活拿了,谁这么大本事呀?
“你待怎讲?丢失关城,损兵折将,留你何用?”吃惊之余,杨素怒不可遏,摘大刀就压在了鲍大旺的脖子上。
“王爷饶命!王命容禀……”鲍大旺吓得面无人色,一边往上磕头,一边诉说经过,“王爷,并非属下无能。王爷是知道的,我天门关仅有一万人马,加上来将军的五千骑兵,也才一万五千人,而乔钟葵二十万人马,众寡悬殊。更要命的是,来将军骄傲轻敌,自恃武艺高强,不听属下的劝告,属下建议坚守待援,可是来将军偏不听,非要出城交战,结果,他不是程咬金的对手,只一合便被程咬金震于马下,所带的几千军兵也折损殆尽。属下拼死守城,浴血奋战,但敌众我寡,最终失了关城,要不是属下跑得快,我们这几千人也全都没命了,王爷开恩……”
一听说是程咬金,杨素就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京城之事,程咬金杀了吴亮,他和宇文化及想用这事大做文章,搬倒裴仁基和杨林,但花费了好大神思,折腾了多日,连程咬金的影子也没见着,原来他跑到汉王那里去了,这小子不是不会武艺吗?他怎么能生擒来护儿?
“程咬金?”杨素一惊,“你是说是程咬金擒住了来将军?”
“王爷,千真万确。”
“简直是一派胡言,程咬金曾经是万岁捉拿的钦犯,他连武艺都不会,怎么能生擒来将军?本王明白了,你是在用花言巧语来哄骗本王,想推卸责任吧?本王宰了你!”
杨素不相信鲍大旺的话,把大刀一举又要劈了他,吓得鲍大旺好悬没拉裤子里,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属下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王爷可问问他们……”说着一指身后跟他一起逃回来的残兵败将。
杨素果真又问了几个兵将,他们说得一致,也没什么纰漏。杨素大惑不已,这才把鲍大旺放了,然后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不少将士主张复夺天门关,张须陀建议道:“王爷,看来乔钟葵他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天门关这一丢,仗不好打了,加上程咬金又这么厉害,我们总共才三万人马,怎么敌得了他二十万?因此,末将认为,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属下有一计,我们可以如此这么办,这么办如此,乔钟葵必败无疑。”
杨素一听大喜:“就依张将军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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