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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忍青春终会散

【谁都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里,我们还能不能记起这个年纪,记起这个秋季,记起这个发生在十月初的故事,记起那个时候,我身边的你。】

那些细碎的记忆,那些散落一地的忧伤,最后都和着风,吹进了天空,在雨中悄悄不见。天气预报又一次做了错误的预估,阴雨已经好几天不阳光探头了。这时候,看不到天,也听不太远,所以在这样的夜,还是不要走远,免得邂逅这倾盆的雨。

屋里很静,桌灯还没有关上,陆晓墨一个人,抱着手机,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梦里,最美好的故事都发生在明天。

一觉醒来,雨还没有停。上海的黄梅天这是提早来了吗?怎么只要是肉眼所能看到的任何地方,都是湿漉漉的。

梅雨天出门,就像是一个负担一样。可是刘俊慧要见她,她能不去吗?

“晓墨,想不想上你宋哥的《唐宋约明星》。”刘俊慧忽然这样问她。

今天是什么日子?刘俊慧又是请自己吃大餐,又是送名牌包包的。而且她刚才是不是说,要邀请她上唐宋的《唐宋约明星》?确定是《唐宋约明星》吗?

一口小菜才到嘴边的,她已经顾不得送到嘴里去了,“我也可以去吗?”

刘俊慧看她最近都提不起精神,心里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所以安排她上《唐宋约明星》,应该可以转移她的视线。

“对啊。你是我的人,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再说了,主题曲这么火,也有你的功劳。”她好像并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宋哥的节目可是国内访谈类节目最高收视率的节目了,我去的话,那一期的收视率可没法保证。”陆晓墨很想去,但又觉得自己也许不够格。

“谁说的,肯定会有收视率的。”她很笃定的表情,让陆晓墨甚至怀疑自己了。

“啊?”

“我让你放心就放心。具体录制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节目录制的现场,在刘俊慧的陪同下,一切都很顺利。一个多小时过去,录制进行到了一半,编导提议中场休息。

台下开始一阵阵地骚动,从陆晓墨这个角度往台下看,观众们开始蠢蠢欲动,她有点意外,这举动不是显然不是冲她来的。

……她站起来,好像看到了POPO身影在录影棚外走来走去,接着出现的是,夏凯延。

夏凯延竟然作为陆晓墨这一场的特邀嘉宾出席录制。她并不知道,为了这短短的30分钟时间,他连夜赶了飞机回道上海,1小时以后,他还要赶别的通告……

难怪刘俊慧说,一定会有收视率的。她的第一次综艺节目录制,竟然是他在身边。

“二位其实在很久以前就有了交集是不是?”唐宋的话音还没落下,台下夏凯延粉丝的热情已经很难控制。

“是的。”他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她,根本不顾及别人会怎样理解他现在这样的表情。“我和晓墨以前是同学,住在一个弄堂里,就是上海的那种石库门弄堂。”

“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了,那后来呢,分开以后一直没有联系吗?”

“对,没有什么联系了。”陆晓墨这样说,也许是对刚才的问题急于辩解。

“后来是我的因为一些原因我搬走了,再遇到是11年以后,因为这部电影。”

“是因为老同学的关系,才答应来演唱主题曲的吗?”

……

如果把所有错过的瞬间,都可以再一一弥补回来的话,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谢谢你小凯。”

“不干嘛这么客气,我们两是什么交情啊。”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或许就是因为他愿意为了她坚持,所以才有了这份心甘情愿。

陆晓墨微微向后一闪,看见一边的POPO在急急忙忙地收拾着。“你一会儿是还要赶飞机吗?”

“嗯,不急的。”

“我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吃顿饭的。”

他抬抬眼,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并吸引到他。“怎么,你是要请我吃饭?”

“嗯,那等你回来吧。”她点点头。

“你能不能别总是想着不欠我人情行吗?”要不是情绪上实在忍不住了,他也不至于这样揭穿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晓墨急着解释,也许真的是自己做事太露骨了,就这样让他看出了自己的动机,他侧过身去,陆晓墨像哄孩子一样,晃晃他的手臂,“这是生气了吗?”

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连话都不说了。陆晓墨甩开他的手,“小心眼。”

这人呀就是贱,陆晓墨这一甩手,他就急了。“那好,那就等播出的时候,你叫上我咱们一起看。好了我走了,这回真要赶不急了。”

什么赶不急了,就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呗。

树影婆娑的肇嘉浜路上,拐角的石库门里弄里,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半个多世纪过去,它们也即将推出历史的舞台。这里倘洋着曾经许多人的记忆……

“我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所以再请你们来坐一坐。”是该再来坐一坐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放了学经常结伴在家丽家的小店门前做作业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着三个姑娘,还是坐在这家小烟纸店的门口,从前的双休日,大多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你这算是双喜临门不是?”林宇薇轻挑眉毛,谁会想到,许家丽竟然是他们三个中最早结婚的。从今天林宇薇的情绪来看,她的状态似乎已经好了许多。不过,她和刘俊慧一样,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有时候连陆晓墨也猜不透。

许家丽红着脸低下头,两手交叉间就能感觉到无名指上那枚价值11万人民币的钻石戒指,那个男人戴在她手上的时候就告诉她,这代表一生一世。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让我碰到了他……”

好吧,这个男人和许家丽的那些事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他算是许家丽的初恋,是香港XXX食品集团的老总。他是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青年才俊,是靠自己创业起家的,仅仅10年不到的时间,摊子已经摆的挺大了,今年30岁刚出头。

“对了,这是他让我带给你们的礼物。”许家丽从店里从前收零钱的小盒子里拿出两个小信封,里面竟然是10000元的他主创的品牌零食兑换券。

林宇薇拿着那一打兑换券,就像拿着一打人民币一样。“哇塞,好特别好窝心的礼物啊,这吃得玩吗?”

“天呐,这要是拍个照发微博的话,会不会被人追杀呀,这么豪气,10000块钱买零食??我可以兑换现金吗?”

“去!就爱贫。”

阳光下,脉管吸着绿色玻璃瓶的汽水,这个味道只有在许家丽爸爸这里才能感受到。

“来来来,吃水果。”

“谢谢叔叔阿姨,恭喜叔叔阿姨啊。”陆晓墨和林宇薇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个人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许家丽的爸妈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好运气终于眷顾到了他们。

“家丽结婚,你们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的,我们还要给她当伴娘呢,是吧。”

春风柔和地吹着,还是和那些年一样。回头看,曾经的她们,时光,是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残酷的东西。

“也不知道,以后我们三个人还能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谈天。”许家丽不禁感叹到。

“你可以常回来啊,我们也可以去香港看你,想见就见了。”

“总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弄堂里的一些人家都已经三三两两地搬走了,又有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开进来,隔壁家小阁楼的阿姨在今天搬家。

“走了走了啊,家丽爸爸,家丽妈妈,以后经常联系。我们搬去浦东了。”

“再见,再见,常联系啊。”

“爸爸妈妈都挺舍不得这里的,虽然苦点,但毕竟生活了20多年了。”许家丽说。

阳光倾城而下,这些都是彼此时光里的印记。

“阿姨和叔叔去哪里住?”

“他说,让我爸妈也去香港定居,房子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动迁款,给他们养老。”他,自然是陈嘉恒。

林宇薇忍不住抱住她,捏捏她的鼻子,眼泪都差点掉下来,恐怕又是想到了自己。“真是好福气啊你。”

陆晓墨心里也为她高兴,她就是苦尽甘来的最好说明。

“咳咳,我来了。”

熟悉的声音,叫陆晓墨心一颤,林宇薇也是一愣,回头,果然是他。

许家丽点头招呼他,然后在陆晓墨耳边轻轻说,“是我特地我约的他,趁这个机会,你们两好好聊一聊吧。”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陆晓墨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来来来,等你好久了,快坐。”许家丽很热情拉任琪峰坐过来,林宇薇立刻把陆晓墨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今天不忙吗?我以为你又忙着参加什么派对,录制访谈节目,或者见面会什么的。”任琪峰好像并没有要和好的诚意。

陆晓墨绝对想不到,任琪峰竟然会对她说这些话。这些日子,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愧疚。赵蕊儿的事情,他不记得了吗?竟然没有一句歉意。

陆晓墨没有回答,林宇薇和许家丽自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想帮着打圆场,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因为她们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乱糟糟的,那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唱歌去吧?然后晚上再一起吃个饭?”许家丽提议到。

“我没时间,我还要赶剧本稿子,大家都忙得很,还有好多事儿呢。”她现在觉得没劲,怒火不打一处来,真的想转身就走。

“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任琪峰竟然可以在她们面前装的没事人一样,陆晓墨就快要忍无可忍了,难道他已经忘了要道歉了吗?

“不用。”

“那好像这里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先走了。”

林宇薇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如果今天再让他这样一走,只会越闹越僵。“哎小峰,你干嘛呀,干嘛急着走呀。”

“我还有事儿呢,先走了,你们聊吧。”

“哎,小峰!”

“让他走!本来就没让他来!”

林宇薇哪里见过他们闹这样的别扭,一时间不说话。

“是你叫他来的吗?”她略带有责怪的口吻,问许家丽道。林宇薇侧脸看看家丽,也觉得她这样说不妥。

“我不是想劝和吗,你们俩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啊,只会越闹越僵。我看你也没有要分手的意思,何必这样撑着呢?”

“我没有办法接受他骗我,没有办法接受他为了那个人来骗我。就说刚才,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你们听听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他骗你什么了?”

陆晓墨沉默了,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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