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在熳珠家的两天,并没有只是作客,她帮助和瑾摆画架、整理花园,帮助管家整理信件,帮助厨师洗菜,甚至帮助清洁阿姨打扫。月山和瑾怜惜她,不让她沾手,可她偏偏就是这样乖巧,让本来就对她印象非常好的老两口更是疼爱有加,连佣人都喜欢得她不得了。
熳珠故作生气状,问:“娜塔莉娅,你是故意来我家反差我的不乖巧吗?”
娜塔莉娅只抿着嘴笑。
娜塔莉娅在家里陪着长公主夫妇,熳珠就更肆无忌惮地逍遥走四方了。
并且她果真带着火红色的曼珠沙华,去祭奠她梦中的人了。要命的是,她去了一次,就不能再自拔,隔了几天又去,越去越频繁,到最后,几乎每天都去。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都是自己乘出租车去,把岳原也支开,命令他在家陪着娜塔莉娅玩。
但熳珠的表现还是暴露了她的行踪。她后来几次回来,眼睛都是红肿的。
“发生了什么事?你哭了?”娜塔莉娅和岳原一同上来询问。
“没有啊!眼睛不知道怎么有点发炎了。”熳珠孤守秘密。
岳原去医生那里拿眼药水给她。熳珠装模做样地滴几滴。
熳珠尽量忍着不哭,可是根本忍不住。每天在宫门外等着眼睛消肿才进来。
岳原傻乎乎地说:“这眼药水怎么不管用啊?这么多天了,还是不见好。”
娜塔莉娅不言语。晚上睡觉前,爬到熳珠床上,问:“你是不是已经越陷越深了?”
“什么?”熳珠反问。
“你不必瞒我,我知道,一定是因为寮明哲。”娜塔莉娅果然洞察明晓一切。
熳珠沉默了片刻,承认了:“我想他。就想去看看他。”说着,眼泪又泉涌而出。“可是,明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明知道,我这样就是固执,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忘不了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可是就好像雨天怎么都停不下来。”
娜塔莉娅把熳珠揽入怀中,轻轻道:“我知道。我懂你。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管你爱上的是谁,爱你或不爱你,甚至活人或死人,可是自己的心就这样爱上了。所以人家都说,其实爱情是一个人的事。也许爱情就像一团杂乱的食人藤,越是挣扎,越束缚得紧,顺其自然,时间会帮助你解决一切的。”
慢慢熬着,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熳珠含着泪睡去。
这个寒假就这样在熳珠每天的扫墓中,冷凄凄地过去了。在熳珠的回忆中,这个寒假,都是落叶,阴雨天,冷空气,冰凉的墓碑,湿漉漉的石阶,枯萎的彼岸花,哭肿的眼睛。
就这样熬着,熬到开学了。
娜塔莉娅提前返校了。她离开皇宫的时候,月山要去送她,拒绝了,最后是月山让司机强行去送的。她就是这样,只给人带来恩惠,却不愿给人增添一丁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