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半夜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机屏亮亮灭灭,沉沉的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真气四处游走,好像这样倒贴的喜欢一个人真的蛮辛苦的呢。
第二天,哀怨的顶着自己的黑眼圈,野人非要拉着我去什么联谊晚会,几个月的大学时光已经使我深切的体会到什么狗屁联谊,各种节日活动都被搞成了大学单身狗们的相亲现场,但是由于我的细胳膊瘦腿打又打不过她,只好由她拖着去了联谊晚会。
百年游戏霸王,真心话大冒险。
对于我这个天生背运的人,逢赌必输,华丽丽地亲了惊慌的服务生小妹,躺下让邻座的男孩子在上做了十个俯卧撑,还让野人夺走了我守身如玉保护了十八年的初吻,种种我已无力吐槽,啤酒瓶的口再次对准我的时候,真他妈有一种暴走的冲动,不过好在我是文化人,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我说:“这次真心话好啦。”
邻座的男孩子问我:“你有心仪的对象吗?”
到处开始起哄,甚至还有人嚷嚷着在一起,一群无厘头的人甚至都分不清游戏和现实,我默默地说:“有呀。”
一个一个接连的问,答不出来就喝酒,一个晚上下来我好像吹了六七瓶啤酒,邻座的男孩子小心翼翼递给我一包纸巾,看了看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谢谢呀。”我醉醺醺地道谢。
回宿舍的路上开始发酒疯,都说酒壮怂人胆,我摸索着给陆子衿打电话,黑暗中随着清晰的嘟嘟声,我的心跳也不疾不徐紧张地跳着,扑通扑通……
“喂,哪位?”
“我,林暖,陆子衿,我喜欢你呀,好喜欢好喜欢呢……”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电话那边有他的笑声:“玩游戏又输了。恩?”
“不,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我快速的说着,那个人大胆的不像是我自己。
“那我考虑考虑。”手机被挂断,夜风缓缓吹着,我就那样一直把手机扣在自己的耳朵上,带着期许与恐惧,很久,我笑着对野人说:“野人,我看我俩有戏。”
八
果然是有戏,稀里糊涂一大早,他就给我打电话,要和我好好谈谈,怀着忐忑不安的小心情,我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走近揉揉我的头发:“闭上眼。”
心里扑扑通通停不下来,脸也开始发烧,这,这也太快了吧……当然我还是会闭上眼睛的,感知到他一点点靠近,手心甚至还渗出了薄薄的汗,软软的东西落在眼睛上,我惊恐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他放大了的脸,眼睛里是一种浅淡的哀伤,他拉起我的手:“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抱着他的腰,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偷了别人糖果的坏孩子,忐忑不安而又带着小小的欢愉,看着他的后背,突然有点想哭。
终于到了,是一片湖,我回头看他,他也静静地看着我:“陪我坐一会儿。”
我听话地坐下,看着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和她分手?”
他回头看我:“不在一起就是不合适呗,应该有别的理由吗?应该没有吧。”他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大通让我更加糊涂了,索性也不再问了。
他又笑了笑:“我喜欢你的眼睛。很澄澈,像是这里的湖。”
我摸摸自己的眼睛,也笑了起来,他喜欢我的眼睛呢,他喜欢我身体的一部分,然后会慢慢喜欢上我这个人的。
太阳下山,他拉起我:“走吧。”说完半蹲着,招呼我说:“让我背你走一程。”我受宠若敬地趴在他宽厚的背上,一点点上升,颠簸,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多么希望这一刻便是生命的永恒,然后无数次的循环重播。
回去的时候,他说:“以后再来这边我就背着你进背着你出,好不好?”
“好,当然好……”我愈发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是哪里颠簸了,也许是我自己晃了神,只知道我四仰八叉地从他那辆骚包山地上掉下来,十分狼狈,有一个同学伸出了友好的双手,把我拉了起来,我连声谢谢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从山地上跳下来,叫着:“素素,你没事吧……”又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小暖,你没事吧。”
我笑着摇摇头:“粗胳膊粗腿,不怕摔的。”
扶我起来的同学声音很好听,他说:“同学,你流了好多血呢。”
而我依旧笑着说:“我没事。真的,我不怕摔的。”
陆子衿走过来,小声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呀,有什么关系呢?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做他喜欢的女孩子而已,我从来都知道那个女孩子一直住在他心里,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为了我改变的,只是希望那一天,不要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