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她倒满酒，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少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人背叛你，你大可一笑置之，因为，我相信没人伤害得了你……背叛你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呀……我想，她一定比你痛苦。”
周继祖也抿了一口酒，半晌才淡淡道：“那就不要背叛我。”
她没回答，一整杯啤酒下肚，深深一呼吸，缓缓道：“我以为我快没命的时候，脑中闪现出几个人，这几人大概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牵挂了，当时我很害怕……以前总是害怕我爱的人离我而去，经过这次才发现，我其实更怕我要离开他们。”
停了停，抓起酒杯再喝，像是在壮胆。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喝了好几杯几杯，她看周继祖的眼神变得更迷离。
“后来你出现救了我，好神奇，感觉像……像被人从噩梦中唤醒，从深渊中拉出，那一刻我真是谢天谢地，好在有你，有你……真好。”
她笑了，笑容没有丝毫防备，内心的愉悦一目了然。
“醒来后，我躺在床上，回忆起我到周家后经历的一切，觉得人生多么不可思议……我本该，踏踏实实，赚钱养家，嫁人生子……然而老天爷觉得这样太，太没意思，他把我送进周家磨练我，可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不想这样……”她眼里泛着委屈的水光，“我遇到的人，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他们……若我离开，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什么心情，但是……我希望，希望他们不要恨我……”
她涨红的脸对着食物，不敢看他，模样显得低落。
不一会儿，又稍稍靠近他，暖暖的气息从口鼻散出，声音更柔：“少爷，你，你喜欢的人……我突然觉得，她或许并不想狠心离开你，或许她受形势所迫，或许她也不希望你恨她……不希望你难过……”
半天没开口的周继祖看着她，破天荒地附和了一句：“或许是吧。”
“所以，你不该责怪自己，也不要……不要压抑自己的心……”
“没错……压抑太久，以至于难以释怀……”
白珺瑛一字一顿认真地说：“必须！一定！要释怀！”
周继祖但笑不语。
“你可以变成一个很棒的人，有很多美好等着你……你这人，虽然喜怒无常却并不是无情无义……虽然难相处却也很有个性……虽然总是欺负人却也厉害得无懈可击……虽然，虽然毒舌，却让人安心……”白珺瑛此时笑得如猫般俏皮，“你看，其实，你有那么多优点，我都说不完了……”
周继祖倒是喜欢这样的她，“谢谢。”
他这样说，表示他心情非常好。
白珺瑛却好似没在意，继续自说自话：“对白珺瑛而言，周继祖从来，从来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只是没有得到足够的爱，所以不懂得怎么去回报爱……这不是他的错……而且，就算他老是欺负我，就算我那么怕他，我也没办法讨厌他，因为……因为从他那里，我有得到很多感动……”
猝不及防，尾音淹没在他的吻里，红酒的幽香湍湍入口，细密地辗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