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主人们都休息了,福伯把佣人们召集起来开大会。
首先,正式把白珺瑛介绍给大家;然后,总结了大家最近的表现;最后,要求重新抽签编排值班表。
值班制度白珺瑛事先就知道,每天一个值班佣人,睡在主楼三楼的佣人房,伺候三餐,且必须24小时随传随到。
白珺瑛还知道,这个制度主要是为了伺候周大少所设的,更离谱的是,据说周大少只叫号数不叫人名。
抽签时,白珺瑛拿到“2”。
“2……2号……小二……怎么听怎么别扭!”她嘀咕着,看见身旁小兰的“7”马上殷勤地求她:“小兰姐,我跟你换换怎样?”又对着福伯哀求道:“福伯,让我和小兰姐换换吧。”
“这有什么好换的?”
“我是7月生的,对7特别有感情。”
“不行,既然规定由抽签决定,你抽到哪天就是哪天,换来换去像什么样!”
福伯发威,今天已经犯了错的白珺瑛无奈,“是……”
“你抽到2,明天就是你值班,记得按要求做,别出岔子,understand?”
福伯突然飙出本土腔浓厚的大不列颠语,白珺瑛一瞬间囧了,忍着笑回他:“知道了,福伯。”
“先去睡吧,明天你得早起。”
“是,福伯。”
……
躺在床上,白珺瑛心中忐忑不已,孙婉雯的出现或许是新的转机,必须赶快把状况弄清楚,真希望整件事情是虚惊一场,对孙董也好,对她也好。
如果可以一身轻松无后顾之忧的在周家工作,或许算是老天对她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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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天微阴。
“2号”白珺瑛准时起床准备早餐,除了周少爷,其他人都在8点用餐。
老太爷并不常住醉夕山别墅,只有家族聚餐才回来小住,他几年前就同二夫人搬到别地,醉夕山别墅基本上只有周顶天周继祖两父子住着,而周立地为了工作方便时常住酒店,算起来每月也只有几天是住家里。昨天家宴之后,老太爷和老夫人按惯例留宿一晚,王浩说想多陪陪外公外婆便也留下来住。
一来就准备这么多人的早餐对白珺瑛来说好像也不是难事,她觉得长辈们基本上喜欢清淡的中式早餐,所以就跟掌厨商量了由她亲自来做粥,西餐部分让专业厨师帮忙解决。
老太爷吃到她做的早餐,显得很高兴,问:“这个粥是谁做的?”
白珺瑛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是我做的,老太爷,合您的胃口吗?”
“不错,这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在台湾常吃的味道。”
白珺瑛见他喜欢也是很欣喜,“我爸爸也一直喜欢我做的粥。”
“嗯,那是因为你确实做得好吃。”
老夫人也夸奖:“是不错,有一股特别的清香。”
“嗯……”周顶天点头表示赞同。
周立地则边笑边吃没说什么。
“真的这么好吃吗?那给我也来一碗。”王浩放弃西式早餐。
白珺瑛不好意思了:“您不知道,其实我就几样拿手的,这个正好是其中一样。以前自己嘴馋时常煮来吃,算是熟能生巧吧。”
老太爷对她很满意,勺起一乌黑的东西问她:“你这里面放了一样特别的东西,所以味道与众不同,是这个吗?”
“是的,老太爷,这个是海蛎,我家乡的人都喜欢在粥里放这种海鲜,这样米粥的味道会变得更清甜。”
“不错。”
“老太爷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您做。”
“好。”老太爷一脸慈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白珺瑛,老太爷。”
“呵呵,名字取得不错。下次我来,你再给我做些其他好吃的。”
“好,好的,没问题,您喜欢就好。”
白珺瑛觉得老太爷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一点不像传闻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可怕黑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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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晚些时候会下雨不方便出行,早餐后不久,老太爷和老夫人就离开了,王浩也一同出门,周顶天要出国谈生意所以赶着去机场。
周立地却好像不急着走。
白珺瑛在餐厅收拾东西,见他一直站在一旁,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微扬,悠闲地看着她。没一会儿,她左看看右瞧瞧,觉得尴尬,忍不住问:“二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二老爷不乐意了,“你别这样叫我,显得我好老,像个大叔。”
“呵呵…您哪像个大叔啊,完全是欧巴呀!”
“哈哈哈……”二老爷笑了,“小丫头真会说话。”随即又摆出苦恼的样子说:“其实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奈何摆脱不了。二多俗呀,一听就觉得傻,你说是不是?”
白珺瑛怀揣着同病相怜的心情,非常诚恳的安慰他:“人总会遇到不如意的事,但是只要想得开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您看,我昨天也抽到个2,以后我就叫2号!相比起来您算好的了,二老爷比我这2号好听多了,多威风啊!是不是?我都想开了,您也想开点呗。”
“是吗?”二老爷威风了,“这么看来,我确实没什么理由想不开了。”
“是的,是的,您这样想就对了。”
“嗯,不管怎样,再俗也没有2号俗。”
“。。。。。。”
谁来掐死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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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二老爷,2号又面临着一个艰巨的任务——叫醒周大少。
依照福伯的指示,如果少爷在11点前没有自动醒来,那么必须去叫醒他,准备好食物想办法让他多吃点,因为他这一顿就是他的午餐了。
白珺瑛根据自己在周家的短暂经历,已经极有远见的确认:周继祖乃周家最难应付的人,无疑!
她慢吞吞上三楼轻敲房门,轻声唤着:“少爷……您醒了没?……少爷?……少爷,我进来啦。”
她开门慢慢走进去,全身心小心翼翼。
走两步就停了下来,一眼看去,不自觉的张大嘴惊呆了,这间房实在大,比她整家还大,不愧是整个别墅最大的一间。
她立在原地仔细欣赏,两步之遥有一些她叫不出名的植物,一大簇悦目的绿很有意思;头顶是一大片透明的天窗,与整个吊顶一样呈双坡形,连着前方同样宽大的落地窗,看似轻飘的灰白蕾丝窗帘竟有神奇的遮光效果;吊顶一律由白木构造,仿古代的屋梁设计,造型独特,白炽照明灯星星点点的嵌在顶上;浅棕色木地板一大块一大块在她脚下延伸,纯白的羊毛地毯铺在床尾,与以月白和乳白为主的床完美融合,大床对面是超大的液晶宽屏,两张乳灰色欧式沙发靠墙摆在屏两边;在远点可以看到深棕色大书柜靠墙立于两门之间,有三张小一号的同款沙发绕在前面;两个白木门框都没有门扇,左边是一眼望不尽头的衣物间,右边则通向浴室。
壮观!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虽然她对建筑设计并不感兴趣,但这绝无仅有的大胆构造还是博得她的喝彩,半开放与自然相接相呈,明亮简约的色调丝毫没有减弱尊贵的气韵,与主人一样具有浑然天成的大气。
这屋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日晒还是雨淋都能美得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