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午后,天气晴好。
白珺瑛坐在公车上,有些心神不宁。
她早上发传单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要求她下午2点到公司一趟,却没说明是什么事。
来电者自称是外联秘书Susan。
外联部是她所在公司的一个机要部门,虽然对公司组织结构了解甚少,但这相传神秘又万能的外联部白珺瑛还是知道的,该部直接听令于经理以上级别的高层。
白珺瑛对自己怎么会被高层领导召见感到一头雾水,各种胡思乱想爬满脑瓜,内容如下:
某男高层偷偷看上我?
做梦……在公司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一大把美女至今独守空闺的情况下,你好意思这么想吗?!去掉高层去掉偷偷都还是痴人说梦。
某女高层暗暗赏识我?
呵呵……在公司女女斗争日益白热,一女还比一女飒的氛围中,有女人赏识我?!这简直是自欺欺人太甚了。
某高层捡到我的东西?
不可能……我只在钱包里放了个人信息,可我丢了命都不可能丢了钱包,向来是人在包在,人亡包还在。
某高层需要我的血?
别逗了……我是B型又不是2B型。
某高层家属是我闺蜜?
省省吧……要是这样我哪里还会苦逼地做了一年“村上春姑”,就是为了避开众女无微不至的“关怀”。
某高层打算fire我?
!!!…………
一直到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白珺瑛才开始感觉事态的严重性,她忙里偷闲兼好几份工的事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因为违反公司规定被开除。
大感不妙的小白同志抱着这个可怕的念头浑浑噩噩的发了一个上午传单,期间多次把传单递给麦当劳叔叔。
直到坐上公车,她才拐过弯来仔细思考,就算要炒掉她也用不着惊动高层领导,还要亲自见她,吃饱了撑着也没这个闲工夫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那么倒霉被炒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在公司做的是一般文职的活,这种工作还是很好找的,只是要花一些时间投简历和面试。想通了,白珺瑛便不再纠结,拿出来记账本开始算了起来。
爸爸这个月的住院费和治疗费要交了,珺琪那里上个月的住宿费还欠着呢,妈妈最近经常腰痛,肯定是纺织厂做得太辛苦了,要是她也累倒了可不行……
这个月三份兼职的钱有3000块,如果真被开除了这个月的工资应该还是领得到的吧,这样勉强够医疗费和住宿费……
这个派发传单的活一次有100块,发得快的话一天可以做两份,这段时间得多找点这种活,多赚点钱给爸妈买点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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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不知不觉已经驶到了博纳集团所在的商业区,这一带是津东市著名的CBD,许多大企业在此落户设点。
白珺瑛下了车,步行五分钟到了公司楼下,眼下是周末,来加班的人不算多,而且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还在午休,根本没人会留意到她,老板选择这个时候见她,大概是想掩人耳目吧。
见到susan的时候,白珺瑛已经在前台等了十分钟。
susan约莫30出头,一身黑色职业装,头发利落盘起,举手投足严谨得体,核实了身份,她直接带着白珺瑛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被告知要见她的是公司董事长,白珺瑛一下子膛目结舌,深呼吸了几下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一时间她也只能告诉自己沉住气,万事见机行事。
一进门,她便看到办公桌前正在看文件的男人。她整了整衣着,走上去小声试探:“董事长?您找我?”
男人抬起头,标准成功男士的打扮,五官端正,两鬓灰白,是父辈级的岁数,但眉目刚毅,眼神锐利,开口就是一副命令式的口吻:“白小姐,坐。”
白珺瑛正对着他坐下,迫不及待地问:“董事长,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别紧张,要喝点什么?”
“不用,谢谢。”
“白小姐来我公司多久了?”
“报告董事长,有……有一年多了。”她忍不住先追问:“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这次叫你来,是有个工作打算交给你。”
“工作?”白珺瑛稍显兴奋。
对她而言,只要不犯法,可以赚钱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白小姐的父亲患有心脏病,近几年一直在接受治疗,弟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母亲在纺织厂工作,工资微薄,看来你家的重担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
孙博纳干脆开门见山,白珺瑛琢磨着人事档案里可没填这些内容,嘴上还是回答:“是的……是这样。”
“你以前的成绩不错的,为了家里放弃学业是可惜了。听说你会跆拳道,还拿过奖,咏春拳也有多年底子,现在有在武馆做教练,是吗?”
“嗯,跆拳道从小就一直学,咏春学了三、四年。”听得出孙董对她进行了很全面的调查,“董事长,虽然我去武馆兼职,但我一点也没耽误公司的工作,请您放心。”
“那些都是小事,我之前说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做好这件事,以后你也无须再做其他兼职了。”
“是什么工作?其实……我不是很明白,您为什么找我?要说工作能力,公司有好多人比我强呀。”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都劳驾大Boss亲自吩咐了,八成是很难办的事,怎么就偏偏找上她呢?
“或许是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但是时间紧迫,目前你是最符合条件的。”
白珺瑛一脸疑惑。
“第一,你比任何人都急需赚更多钱,这也是我最大的筹码。我查过你父亲的情况,一旦要动手术,费用不菲,你弟弟上大学也需要钱,我想你应该知道未雨绸缪。第二,你有照顾老小的经验,完全可以胜任这件事。第三,你有自我保护能力,这一点有备无患。”
她是越听越不明白,问:“董事长,您究竟要我做什么?我……说实话,我是想尽快赚钱,可我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是……要是违法的事我坚决不做。”
孙博纳笑了,“你放心,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有一定的危险,所以报酬丰厚,就看你敢不敢。”
“您还没说要做什么?”白珺瑛充满疑虑的眼神看着孙董,拜托别卖关子了。
“做佣人。”
“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