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的拿起枪,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舍不得离开。
她的眉目终于在这一刻舒缓下来,一声贯彻别墅的枪声响起,还有女佣们的尖叫声,樱手中的手枪滑落下来,身子一软,跌倒在满是自己鲜血的地面。
樱的葬礼办的也是很体面的,毕竟她跟在顾夜烯身边那么多年,陪伴他最难熬的日子,即便他对她的做法无比憎恨厌恶,也没到真想杀了她的地步。
而顾夜烯一边操持着樱的葬礼时,还不忘隐瞒着莫媗她的事情。
只是,莫媗的事就像是即将被捅破的窗纸,实在很难再遮掩下去。
他曾悄悄去问过医生,她的孩子会怎么样,医生给他的建议却是尽早拿掉孩子,然后记掉毒瘾,否则大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婴孩经过药物的刺激已经没有了百分之十的生存率,即使真的生了下来怕也会夭折,况且莫媗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这样。
莫媗的房内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让身在书房的顾夜烯匆忙跑到她的房间,两个女佣正按着莫媗的胳膊,控制着她发狂的行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莫媗红着眼睛,不停的挣脱着双臂。顾夜烯眉目一沉,厉声喝住两名女佣“出去!”
“是。”
两名女佣终于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顾夜烯立即上前将她抱住“媗媗,忍一忍,你不能再服用毒药了。”
她何尝不想,可是身体上的难受让她失去了一切理智,她对着顾夜烯的肩膀狠狠就是一口,即使隔着衬衫,血迹还是透了出来。
顾夜烯闷哼一声,一边紧抱着莫媗,一边忍受着她迟迟不肯松口的疼痛。
如果这样能令她好受些,他宁愿疼的是他。
也许是折腾累了,莫媗不一会便倒在他肩头睡了起来。顾夜烯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左手,脑子里不断闪现医生的嘱咐和樱临死前的话。
他真的……有这么想过吗?
“烯殿,莫小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需要用绳子将她捆住吗,这样也有助于她控制毒瘾。”平日照顾莫媗生活起居的女佣话一落地,便遭到顾夜烯冰冷目光的睥睨。
“你刚才说什么?”
女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恐慌的低下头,用畏惧的声音回答“没,没什么,烯殿,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滚出去!”
“是……”
女佣心有余悸的离开房间,她刚才真是中邪了,竟然会和顾夜烯说这些。樱就是很好的例子啊,不过烯殿没有再说别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毕竟他不是一个残暴的人。
总裁室。
牧景宸正伏案给文件签着字,他挺拔着身子,一身黑色西装,落笔刚劲有力。
“总裁,这是您吩咐的事情,这是照片。”一名秘书模样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敲门走入办公室,犹豫着将一叠照片恭敬的放到了办公桌上。
“恩。”
牧景宸签完最后一个文件,合上笔盖,长眸抬起,轻声回了个单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