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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小无猜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苏墨年在小床上睁开眼睛。这是她在韩国的第三个月。石膏在一个星期前已经拆了,只是还需要静养。

不能走路实在是诸多麻烦。这些日子李墨宸把床让给她,自己去住沙发,但是怕晚上她会上厕所,硬生生的把沙发搬到卧室。

苏墨年不禁感叹,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整整三个月了,本就生性好动的苏墨年现如今怕是要发霉了。

苏墨年坐起身来,迷蒙的揉了揉眼睛。李墨宸在轻微的响动下微微转醒,一睁眼睛就看见这么一幕,他的心也被软化了。

“今天的饭不吃青菜!”苏墨年看李墨宸看她,郑重其事的说。

李墨宸无奈,这么美好的一个早晨你一定要这么破坏吗!天知道为了给苏墨年多增加营养自己有多用心的准备营养套餐!可惜丫头不领情啊!谁能告诉他,到底是谁给她养成光吃肉不吃菜的毛病的!这可怎么得了!

“丫头,正是个十分严肃的问题。知道吗?如果你不吃菜,你就没有营养,如果你没有营养,你的腿就会好的很慢。你不想早点跟灿烈去外面玩吗?”看苏墨年一脸不受教,李墨宸只好把朴灿烈搬出来了。

果不其然,苏墨年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

苏墨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这是来韩国时带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苏墨年觉得它们都旧了,或许是因为这是跟过去有关的事物吧。现在的她不想要这些了。

“今天你能不能早点回来?陪我去买些衣服吧。”

李墨宸怔了怔,估计苏墨年又想到什么以前的东西了吧。“好,我们中午去。一会儿我出去打零工,灿烈会来陪你。”

想到灿烈,苏墨年笑了笑。“我要起床了。”张开双手,等着李墨宸抱她去洗漱。说实在的,如果苏墨年自己能行动的话她是不会麻烦李墨宸的,偏偏李墨宸怕她走路不小心,一定什么事都代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在逼迫自己成长,逼迫自己成熟。

李墨宸会心一笑,这样会撒娇的丫头才像个孩子,殊不知苏墨年内心的变化。

苏墨年味同嚼蜡的吃过早饭,李墨宸出门了。因为是假期,所以没过多久灿烈就来了。

“韩语学的怎么样了?”灿烈刚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问。

苏墨年看着他,努力消化他说的话的意思。就在朴灿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苏墨年才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还好,就是反应慢。”

朴灿烈心中一喜,“真的?虽然慢但是能听懂?”

苏墨年想了想,点点头。其实苏墨年作为一个初学者已经很成功了,在一般大的孩子里哪个能做到短短三个月就学会另一种语言的呢,不过苏墨年能过目不忘,倒是帮了大忙。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聊天了。这么长时间你也没有去外面玩过,我今天就给你讲讲韩国有哪些好玩的吧!”灿烈开心的手舞足蹈。“改天我一定带你去和我别的朋友一起玩,你一定会很开心。”

苏墨年听朴灿烈这样说,突然想问“你不能一直都只和我玩吗?”但是最终只是笑笑,听灿烈开心的说着。她知道的,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可是突然她竟然舍不得,本以为这世界容不下她,却原来也有属于她的温暖。只是不知道她还能贪恋多久。

“我们今天出去玩怎么样?”苏墨年突然问。如果不知道归期,不如抓紧时间多留些回忆。

朴灿烈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你的腿不方便。”

苏墨年撇撇嘴“你看,石膏都已经拆了。都一个星期了,我们出去好不好?”幼女的必杀就是撒娇卖萌啦,屡试不爽。

只见朴灿烈虽一脸为难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天中九十点钟的太阳似乎刚刚好,不冷不热,微风徐徐。

这是这么久以来苏墨年第一次好好看了这条异国的街道。

有古色古香的传统韩国民居,也有偏现代的平房,望向远处还有崭新的高楼。

朴灿烈十分不放心,小心翼翼的牵着苏墨年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不知道为什么,苏墨年看着朴灿烈为她担心,她就像有了全世界最强的后盾一样。

“啊,你看!那里那个民居好像没人住,墙头都长了草了。我们去看看吧,我想看看民居里面是什么样的。”苏墨年兴奋的说。朴灿烈顺着她的手看向街对面的一所民居。

“不好吧,没有人住我们也不应该乱进的……”苏墨年哪里会听他唠叨,好不容易出了家门怎么会怕这怕那的。松开牵着灿烈的手,向民居走去。

街角东扭西歪的开过来一辆卡车。

“小心!”

苏墨年看着卡车,脑海中一片空白。

朴灿烈飞奔而至,带着苏墨年摔到了一旁。苏墨年目无焦距,当看到朴灿烈擦伤的手肘和膝盖才回过神来。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哇……呜呜……”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地流。

朴灿烈顾不上伤痛,赶紧哄她。“没事了,没事了。”

“我以为……我以为我难逃一死了……是不是这世界真的容不下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苏墨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墨年丫头什么都没做错。我不是来救你了?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们的墨年丫头不会再受伤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墨年丫头这么听话,谁能不喜欢呢?没事了,没事了。”朴灿烈小大人一样帮苏墨年拍掉灰尘,紧紧地拥住了她,想借此给苏墨年以安慰。看来墨年是又想起那场车祸了。

“我们不去看这破房子了,我带你去我家。我家也是韩国传统那种屋子,你一定会喜欢的。”朴灿烈安慰状的拍了拍苏墨年的背。

“嗯。”苏墨年抽抽搭搭的被朴灿烈牵着,原路返回。他家就在李墨宸家附近。

来不及看看房子的外观,苏墨年就被朴灿烈拉进屋里了。不巧的是家里没人。想给家里人看看自己新认识的妹妹来着,可惜了。

“灿烈,你的房间在哪?”苏墨年十分好奇这个开朗的男孩的房间是不是也散发着开朗的气息。

“在这!你待一下,我去给你拿好吃的。”灿烈欢欢喜喜的和苏墨年分享,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苏墨年在一起他就特别开心。

苏墨年点点头,突然想起来灿烈还有伤。“那个……要不要给伤口消消毒?”刚刚灿烈护着自己,自己没事,他倒受了点伤。

灿烈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没事,等我姐回来了让她帮我弄。”

“让我来吧,都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苏墨年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朴灿烈。为什么灿烈不骂她的不小心呢?还处处为她着想。

“好了好了,你别哭。等我把东西拿过来。”朴灿烈急忙安抚。自己怎么这么像帮人带孩子的?不过感觉还不赖!

不一会儿东西就备齐了。淘气的男孩家最不缺的就是简易的医疗设备了。

苏墨年小心翼翼的帮朴灿烈消毒,边涂药边“呼呼”的吹。灿烈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嘴角微微上扬。苏墨年又小心翼翼的帮灿烈包扎。

当一切完工时,朴灿烈的手脚上都绑着七扭八歪的纱布,但是每一个都系着好看的蝴蝶结。苏墨年吐吐舌头,她真的尽力了。

陪朴灿烈玩了会儿游戏机,苏墨年就睡着了。一上午发生了不少事。

朴灿烈看着苏墨年安静的睡颜,突然有些不安。她不会离开这里吧?虽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却不想承认。

抱着她回到李墨宸的家,正好碰到刚进家门的李墨宸。

“你们去哪了!急死我了!刚进家门就没看到人!”

“嘘……”

李墨宸看见熟睡的苏墨年连忙噤声,嘘……

把苏墨年抱回卧室,李墨宸和朴灿烈坐在客厅。

“丫头让我今天陪她买衣服去呢,我提早回来的。”

“她今天吓到了,刚睡下。不然……我们俩去帮她买?”

“好吧,给她个惊喜。”

就这样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出门了。

当苏墨年醒来,看见李墨宸和朴灿烈几经商讨才买回来的礼物,无法言喻的感动。

那是一条雪一样白的及膝裙子,束腰坎肩,腰后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灿烈说“墨年丫头穿上它,一定会像天使一样!”

苏墨年一直不舍的穿。

可是谁也没想到苏墨年是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穿上它。

转眼天气便不似前些日子的温度了。李墨宸和朴灿烈的暑假就要结束了。

自从苏墨年能自由活动了,争着抢着帮李墨宸做家务,李墨宸拗不过她。

又是一天清晨,苏墨年照常出门倒垃圾。家门前对面的街上停着一辆没见过的黑轿车。本来苏墨年没有在意,但是当看见苏洁从车上走下来,苏墨年手里的垃圾袋无力的摔在地上。

明明车并不小,不知道为什么苏墨年坐在车里却感到心里闷闷的。

“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违心的话,语气倒是柔和。

苏墨年不能说“不”,她没有立场,这,本就不是她的家。这借来的温暖终于走到了尽头吗?“什么时候走?”

“一个半小时之后的航班。”

“知道了,我去收拾东西。”

走进这个住了近四个月的家,苏墨年鼻子酸酸的。毕竟是两个国度,今日一别怕是无缘再见了吧。

“大叔,我今天特别想吃肉,给我做好不好?”苏墨年笑嘻嘻的说。

李墨宸白了她一眼“大叔?我哪有那么老,明明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偶尔吃些也还好。但是我得出去买,你在家等着吧。”说着,走到玄关处穿鞋。

开门,关门。世界又剩一片安静。突然苏墨年想回到初识的那天再看一看,一切从这一刻开始就要结束了。

回到卧室,换上白纱裙,镜子里的苏墨年没有想象中的靓丽,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符合年龄的哀伤。

开门,关门。只有桌上写着不太熟悉的韩语的便条知道,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发生了怎样悄无声息的别离。

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的到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去。还是一样的太阳,还是一样的街道,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丫头!看我这记性。钱放在昨天穿的衣服里了,我忘记拿了……”原路返回的李墨宸和轿车擦身而过。面对空无一人的家,他慌了。

目光扫到桌上的便条,他颤抖着手把便条拿起。

“大叔,看来我吃不到你做的大餐了。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是怕舍不得离开。祝你早日实现梦想,身体健康。——墨年/莫念”

李墨宸跌跌撞撞的跑到灿烈家敲门。“灿烈!灿烈!朴灿烈!”

朴灿烈慌忙放下饭碗跑出来“怎么了?”

“墨年走了!”

“啥!什么时候?”

“刚才!”

“你不是有车吗!开车去!追!”

李墨宸和朴灿烈坐在车上,互相沉默着。希望还来得及,虽然知道留不住什么,明明知道留不住什么,但是就是放不下这丫头啊!

飞驰的车终于抵达了机场。

苏墨年在检票口徘徊。这就是让自己的命运翻天覆地的地方,这就是让自己感到温暖的地方。到了离开的时候苏墨年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留恋这个地方,只是放不下那两个真心为自己好的人罢了。看着冷冰冰的苏洁,苏墨年自嘲的笑笑。回去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自己不过是稳定苏洁掌权的工具罢了。

“丫头!”

“墨年!”

苏墨年笑了,到底是来了么?这样让自己怎么舍得!

“怎么,来送机啦。真好,谢谢这些日子你们对我的关心。我走了,今日一别……你们好好保重吧……”苏墨年扭开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泪水却在眼眶打转。

今天的苏墨年穿了那条裙子,却不是为了庆祝什么,而且为了心酸的离别。

李墨宸只是在一步之外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

倒是朴灿烈上前一步抱住苏墨年,嘴角微微颤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苏墨年静静听着,然后苦涩的笑了。

离别总是沉默的。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看着和来时一样的白云,苏墨年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想起了这些日子的温暖与感动,泪水更是决堤一般。

想起灿烈的话,苏墨年心中更是像漏了一个大洞,冷风凶猛的灌进去。他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会离开,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丫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想到这,眼泪更是放肆。

或许我也是喜欢你的呢?那个比自己高了一头半的阳光男孩,那个说会保护自己的男孩,那个带给自己温暖的男孩,那个说喜欢自己的男孩……可是一切都结束了,从今以后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哭吧,最后放纵这一次。哭过这一次,我苏墨年就再也没有眼泪!

苏墨年和朴灿烈的感情逐渐升温,却终于迎来了离别。苏墨年带着思念和遗憾回到了故乡,而与苏洁的矛盾更是每况日下。如今命运让十年后的二人再续前缘,苏墨年到底如何争取自己的未来?敬请期待下一章——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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