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农去换了衣服,回来后认认真真的把床铺好,又从厨房拿了冰袋准备给梦三斤敷脸。见她迟迟不出来忍不住敲了敲门。
“梦三斤,你好了没有?”
“哦,就好了。”
泡在水里的梦三斤应了一声,忙从水里起来。好久好久没有安安心心的泡过澡了,即将昏昏欲睡。
刚刚打开门就见范以农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吹风机。他似乎有点受不了梦三斤慢慢吞吞的动作,直接把她拉到跟前拿掉她盖在头上的毛巾,
“先把头发吹干,待会儿再用冰块帮你敷脸。”
“哦。”
梦三斤安静的站着,听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闻着范以农身上淡淡的香味。她闭上了眼睛,身体向前一倾舒舒服服的靠在了范以农身上。
范以农一愣,关掉了吹风机。
“怎么了?”
梦三斤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低低的呢喃道,“谢谢你啊。”
范以农一愣,只觉心里暖暖,会心一笑。
“举手之劳。”说着继续帮梦三斤吹头发,任由她软若无骨的靠在自己怀里。彼此的体热交融唤醒了潜在心底的孤寂。至此范以农才隐约想起自己也曾孤独无助过。
吹干头发,范以农摸了摸梦三斤的脑袋,叫她上床躺好。
“我帮你把脸敷一下。”
梦三斤睁着迷离的眼睛甩了甩头,“不用了,我的身体早就习惯了,恢复能力好着呢。”
范以农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那可不行。万一肿了呢。”说着便把冰袋轻轻的放在梦三斤脸上。一阵凉意袭来驱散了朦胧睡意,感觉视线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我自己拿着吧。”梦三斤乐呵呵的从范以农手里拿过冰袋,眨巴着眼睛道,“好像在做梦一样。”
范以农在床边坐下,专注的看着她,柔声细语,“不是梦。”
梦三斤起身跪坐在范以农跟前,认真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出现?”
“不为什么。”范以农也不清楚为什么,原本打算睡觉的人突然想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说着就要走。
梦三斤急忙跳下床道,“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说要我暂时不要回家?”
范以农认真的点点头,“等警方都处理好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要我住在这里咯?”
范以农看着笑嘻嘻的梦三斤突然感觉她很无赖,“是啊。总不能让你睡大街吧。”
梦三斤咯咯笑了,果然是跟做梦一样的节奏。
“睡吧。”范以农迈步走出房间,岂料梦三斤又跟了上来,“你跟着干什么?”
梦三斤用手捂着冰袋一脸天真的说道,“不干什么啊。”
“那你还跟?”
“跟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梦三斤耍起赖来,“人家是客,你应该带着我好好参观一下家里才对啊。”
范以农一本正经的问道,“有这种说法吗?”
“当然——你不也参观过我家啦。”
范以农无语,确实是这样啊。“我家没什么好看。都是空房间而已。”
“我家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不也看了?”
范以农算是明白了,今晚上不带她走一遍是不会罢休了。
无奈叹息,“跟我来吧。”大步流星。
梦三斤小跑着跟上,一路聒噪,“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吗?”
范以农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回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也很无聊啊——你怎么不把房子弄漂亮点——太素了。”
“我喜欢简单。”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嗯。”
“你前任有来住过吗?”
“有啊。”
“这么说你们同居了?”
“算不上同居。她只是过来睡一下。”
“就是来跟你滚床单咯!”
“你的问题有点过了。”
“好吧。”梦三斤歪歪头道,“你房间在哪?”
“在你房间隔壁的隔壁。”
“我能去看看吗?”
范以农停住脚步,脸色略显阴沉的看着梦三斤。
梦三斤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一脸无辜道,“不能看吗?”
范以农转过身去,一手插腰一手扶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时冲动带了一个麻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