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教授的经历大致如此,回到北京的研究所后,他立刻把脑中所“存储”的资料整理了出来。
讲述完离奇的印度之行,我们又聊了些别的事,到现在我觉得,我们已经彻底被套进着这些事中,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总是讨论起这些事。傍晚时分,我便回到了学校,继续我平凡的小教师生涯。
再次接到木教授的电话,那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木教授他们已经破译出符号,原来那并不是单纯的文字,准确说,那是一些用文字按照一定规则摆列的地图。这种地图的好处是,不但可以根据文字绘制出图形,还可以通过文字解释知道具体的注意事项。
木教授说的话遮遮掩掩的,我猜想他肯定隐藏了一些信息。
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那所偏远且封闭的乡村小学里混日子。
日子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坏。
生活就如同一湾波澜不惊的池水,偶有微风拂过,方能荡漾起几圈涟漪。每隔几天我便和木教授通次电话,基本是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二零一一年的春天,似乎过得特别慢,每周末我都得乘车回家和尚未从噩梦中惊醒的母亲耕种棉花。
奶奶去世后,她的老式家具被我们分了。房子给了大伯,后来被他当做了羊圈。有一次,我特别怀念爷爷奶奶便推开了小土屋那早已损坏到如同虚设的房门,屋内一片破烂不堪,突然听到“喵”的一声,原来是奶奶生前养的大花猫,如今瘦得皮包骨头,依然把这里当做唯一的家。
或许它不明白,主人去哪了,或许它还会傻傻地认为,我奶奶会回去。都说猫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可我奶奶生前却养了一只“性情中猫”。
木教授曾告诫过我,我所知道的一切绝对不能乱说,最好只字莫提。世界上可能有好多的秘密,只有少数的人知道;真正的秘密,全世界可能仅仅有几个人知道。这就像开会,会议的重要程度和参会人数是成反比的,例如一个几千上万人参加的会议,无非是走走形式,倘若是国家一二把手两人的密谈才是惊天动地的。
之所以隐藏起某些秘密,也是为了安定,这就像患了绝症的人不知道自己病症反而更好一样。
木教授再一次联系我时,又是几个月之后了,这段时间恍如梦境。
电话里的木教授很兴奋,跟我讲了一堆玄乎乎的事情,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最后木教授告诉我世上可能真的存在“预知未来”这种能力。这话,我听起来有些熟悉,曾经有人对我见过类似的话。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记了起来。
那是爷爷在世和我聊天的内容。
这次聊天,至少过去了十几年,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好像那是个冬天的下午,爷爷的棋友都有事,他便闲来无事和我侃起了大山。他问我历史书上是怎样介绍武则天的,我随口说道,她是中国第一个女皇帝,唐太宗李世民的小媳妇,后来又成了他儿子李志的大媳妇,再后来动用心机控制朝野,似乎还为了大权弄死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子。
爷爷又问,你知道唐太宗和武则天时期的传奇人物么?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爷爷接着问我,有没有听说过袁天罡和李淳。我点了点头,我大概在电视剧或者什么书籍上看到过他们的事迹。袁天罡是李淳风的师傅,都是初唐时著名的占卜大师和星相学大师。爷爷又问我有没有听过《推背图》。我摇摇头。
爷爷给我讲了这么一件事。
唐太宗弄死了俩兄弟,软禁了李渊,觉得天下已定,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他便让袁天罡给占卜一下唐朝的运势,于是袁天罡就和徒弟李淳风夜观天象推测周易,推算起了未来。李淳风渐渐进去了状态,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子推算出两千年,这时候袁天罡推了李淳风的背一下,提示他天机不可泄露太多。
后来人们把这本仅有六十幅插图带提示的预言书叫做《推背图》。据说这本书的预言极准,没隔几十年就有一副预示图,五代十国只有几十年,却有六幅预示图,清朝的期间的百余年却一幅没有。
《推背图》比较晦涩难懂,据说所有的预言都灵验了,即便是最近发生的太平天国起义和八国联军侵华,最近的一幅图更让人震惊。那幅图很简单,在一个斜坡上有一轮红日下映照着几具骷髅。现在大家一下子明白了,那是日本的侵华战争啊!
爷爷接着讲,李世民曾问过大唐运势,袁天罡直言不讳地告诉李世民,几十年后李氏家族会有一场劫难,有一个横空出世的霸主会该死很多李氏子孙。李世民问这人是谁,怎么改变。袁天罡摇摇头,说天数不可变,天命不可违。后来李世民怀疑这人是李君羡,就害死了她。谁曾想,差点颠覆大唐王朝的竟是的女娃子武媚娘。
说到这里,爷爷竟转身到炕头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用布抱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原来是一本薄薄的帛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小篆大字“推背图”。我愣了一下,疑惑地望着爷爷。爷爷笑了笑,问我现在流传的《推背图》有好几个版本,都说真正的被蒋介石带到了台湾,现在就在台南博物馆,我这里也有一本,你说哪本是真的?
当时,我以为爷爷闲着没事,逗大孙子玩,没有当回事。当时也接过那本帛书翻了翻,记得有这一幅插图:画着一个女人伸开双手迎接跑来的小孩。旁边注释大概有:“三十,子归母”之类的字。现在看来,神秘的爷爷的《推背图》很有可能是原本,是他从昆仑之巅的密室里带回来的。这个预言是什么意思呢?是说二零三零年,台湾回归么?
看来每种文明都有他神秘的难以用科学解释的部分,中华文明是这样,玛雅文化也是。世间的一切都像剧本是安排好的。
《推背图》已经推算到了三十世纪,可见在中国的预言里人类并没有在二零一二年年末毁灭,那么说,玛雅的预言出错了?
我的思绪似乎跟随爷爷的讲述飘荡到了大唐王朝。如今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年,那些记忆也已凌乱不堪。
我回顾这些日子的离奇经历,真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感觉。迷一样存在的贾明到底来自哪里,又去了哪里,他的目的是什么?刘氏祖先在几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爷爷是否真的还活着?这一切就像长在我脑海里的一个虫子,时不时就钻几下,随之而痛。
我想好奇心推动了人的进步,却也给每个人的生活带来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