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寂。
丞相府。
“大人,墨姑娘已顺利到达江南。我们的人已顺利找到并留下了她,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嗯,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那个慵懒的语调再次响起,其中却夹杂了些欣喜。
易欢,南风未起,我却已思念成疾。
不管你会怎么想我,我依旧会在原地,等你。
江南客栈,普通厢房中。
“君衍,我且问你一句,你这些年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易欢,你早该明白的,你早已察觉不是?莫要自欺欺人了?”
“不,你骗我,你不是这样的人。衍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易欢好不好?”
“呵,苦衷?你不会不知道,整个南国,我若不想要,谁能奈何得了我?易欢,你,我现在不想要了”
不~~不知几次了,她做这梦,已不知几次了。
易欢下床,凝视着窗外。今天已是十五,窗外的月色,比以往都要令人痴醉。
他和君衍,相识于五年前,也是一样的月色,但心境,早已不同。
恨吗?她恨君衍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应该是恨他的吧,他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对她残忍至极的话,甚至亲眼看着自己那样卑微的求他。
恨吗?她有资格恨他吗?墨家的事确实与他毫无关系。树倒猕猴散,他保住自己一条命已是不错,她又怎么能要求他像往常一样对她?
君衍,既然你能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你?或许,过去五年,你与我,不过逢场作戏。左相与右相的婚约,一方陨落,这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墨易欢啊,墨易欢,你该庆幸,念在旧情,他还保了你一条命不是吗?她冷笑,君衍,若他日再见,我定不会恨你,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那样缠着你。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此作罢。
不知不觉,金色的光晕已洒向大地,太阳升起来了,又是新的一天。
“小姐,客栈里右相派来的人已处理干净。您现在是否启程?”门外墨旸的声音响起。“好,即刻出发。”她淡淡说道。
呵,君衍,你又是什么意思?我曾那样卑微的求你你不要,现在又来表达你的不舍吗?我早已不是那个墨易欢了。
“墨旸,伪造一个我已身亡的假象,并放给君衍的人。现在我和墨璃去南阳,在老地方见。”她幽幽说道,眼神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狡黠。
“是,小姐。”墨旸机械一般的声音响起。易欢,踏上马车,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