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透，绯红见梧儿和一纵小丫鬟们都去睡了，才从秦拂莺的房梁上下来，悠然自得地躺在她的睡榻上。
秦拂莺本也是浅睡，感觉到声响就醒了过来，见是绯红，自己穿了衣裳起来，“你倒是悠闲啊，一点都不客气。”
“我向来跟主子都不客气，还需要跟小主子客气吗？”绯红深深一笑，月光正拂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貌美。她的美眸一瞥，眼见桌上有一盘子的糕点水果，一个闪身，糕点就在手中了，“蹲了一天了，连晚饭都没吃呢，现在是前胸贴后背了。”
秦拂莺也不介意，自己搬了个凳子来，在她边上坐下，“蹲了一天有什么收获？”
“收获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只是傍晚时候，那个赤水单独与李悠然聊了好了一会儿。只是，说得太轻，我也听不大清。”绯红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
“连你听不清？”秦拂莺睁睁眼，习武之人的耳力眼力一般都会比平常人还要敏锐很多，若是连绯红也听不清，恐怕李悠然早就察觉，有所防备。“那你之前可能听清楚她们说话？”
“说到这个，我也觉得奇怪，之前听她们说话一清二楚，就今日，怎么都听不清。”绯红皱皱眉头，似乎怎么也想不通。
“果然如此。”秦拂莺一笑，“想必她们察觉你了，有所防备。明天起，你不用再去盯着她们了。”
“不用再盯着了？”绯红很惊讶，不盯着李悠然，如何知道她要做什么？
“嗯。”秦拂莺点点头，“李悠然已经朝着我预算的那样做了，也没必要盯着了。”
“你预算的？”绯红倒是不惊讶，只是觉得有些疑惑，“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害你？”
“下毒。”秦拂莺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下毒？她如何下毒？难道主子不会怀疑她吗？”绯红摇摇头，总觉得李悠然不是这样愚笨的人，“她在府中对你下毒，主子也不会放过她的，而且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难道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秦拂莺望向窗外的月色，又望向绯红，“她决定用下毒，自然能把她自己的嫌疑洗掉。况且，明早是最好的机会。”
“明早？”绯红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难道是宋姨娘的早饭？”
秦拂莺笑了，伸手拍拍绯红的脑袋，“绯红，你还不算笨嘛。”
“嘿嘿，小主子教导得好。”绯红笑着递给她一块糕点，“那你如何打算？”
秦拂莺咬了口糕点，“将计就计，此彼之道，还施彼身。”
绯红似懂非懂，但也没有多问。依这小主子的才智，恐怕也不会让自己受什么伤害，她倒是完全不担心。可她若是现在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恐怕不会像现在这么悠哉了。
翌日清晨，秦拂莺才起床，宋氏那里就差了小丫鬟送来了一些早点。
梧儿摆了一桌子，有莲子粥，芙蓉糕，水晶虾饺，四喜蒸饺，小笼汤包，珍珠藕丸子，紫薯开花馒头。似乎还怕秦拂莺不够吃，直接送了一锅子的莲子粥。
“宋姨娘还真有心，听说天还没亮就开始做起来了。这么一桌，小姐哪里吃得了。”梧儿笑言着布碗筷，宋氏的厨艺一向好，这次倒也有心。
秦拂莺洗漱好，看着这一桌子的早点，倒也犯愁了，“宋姨娘虽然有心，可也太有心了，这些够我吃三顿早饭了。”
“是啊。”梧儿替秦拂莺盛了一碗还烫着的粥，“不过除了这莲子粥，其余的倒是可以当点心吃。”
“嗯。”秦拂莺也没有坐下喝粥，“这么多粥我也喝不完，不如带着粥和两三碟吃的，去倚悠院同母亲一起吃吧，也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