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秦拂莺尽力地安抚着秦季，她从扔下烛火开始就已经算好了别人来救自己的时间，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呢？
只是，她唯一没有算到的是秦澜。她本以为救她的人会是梧儿，或者云莺阁里的任何一个丫鬟或者小厮。秦澜的住处，离她实在不近。
秦澜为什么会出现在云莺阁救她呢？
“为父不允许再有下次。”秦季总归不忍心对她再过严厉，“万一有个不测，为父也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娘。”
秦拂莺噗嗤一笑，“爹说得是，女儿再也不敢了。”
看着讨好自己的女儿，秦季总算是展开一笑，点了一下她的头，“为父知道你机灵，但是要是有下次，为父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秦拂莺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爹，女儿困了。”
“好，你先睡吧，折腾了半夜了，为父去书房了。”秦季替她盖好了被子，起身出了房间。
倚悠院外，李悠然让奶娘先将秦浣若带回云浣阁后，那张脸上再也撑不下笑容了。
“啪！”李悠然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坐下就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来发泄。
跟在她后面的几个丫鬟都倒吸一口气，呼都不敢呼出来。
“你们都下去。”李悠然略略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绪，淡淡地扫了这些丫鬟一眼。
“夫人。”李悠然身边最为受倚重的一个丫鬟壮着胆子叫了一声，随而，被李悠然的一记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同其他的丫鬟们一起退了下去。
“还不快出去。”见屋里只剩下自己，李悠然极为不悦地轻吼了一声。
一个黑影从房梁飞身下来，轻轻落到李悠然的身后，单膝握拳跪着。
“谁给你的命令放火的？”李悠然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慑力。
“属下并没有放火。”黑影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不满。
“你说什么？”李悠然开始理智起来，确实，他完成任务向来都是无声无息的，从来没有弄过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过，“赤曜，你确定你没有让那个小贱人发现吗？”
赤曜低头想了想，“属下看到她已经睡下，为保万无一失，进屋前还用了迷魂香，不可能会被发现。”
“你用了迷魂香？”李悠然握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子，似乎要将它捏碎，“难道是她醒来发现了自己中了迷魂香然后再自己放把火吗？”
赤曜对李悠然的愤怒始终不以为然，“属下也觉得奇怪，中了迷魂香应该是到早上才能醒来的。”
“废物。”李悠然将手中的空杯子狠狠地往赤曜的身上一摔，赤曜抬头，稳稳地接住了空杯子，却又听见李悠然缓缓道，“让赤水进丞相府，到我身边来伺候。”
赤曜微微一顿，朝李悠然看了一眼，脸上终于有了点难言的情绪，“是。”
“给我牢牢盯着那个小贱人。”李悠然说罢，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赤曜并没有回话，只是一个闪身，人便消失无影了。
书房里，秦季点了灯，正拿着笔专心练字。
身后的韩松面无表情地站着，等着秦季写完最后一笔。
过了一刻钟，秦季终于放下了笔，站起来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被云半遮掩着的月色，淡淡开口，“怎么样？”
“果然如大人所料，夫人暗中养了死士，今日无声无息出入二小姐院子的正是那批死士的首领。”韩松的语气就像他的脸一样没有波澜，“那个人刚刚进了夫的房里，他的轻功出神入化，属下跟不上。”
“死士！哼！”秦季冷哼一声，转过身又回到了书桌前坐下，“果然是骊南王的好女儿，我的好夫人。”
“大人，这批死士恐怕是骊南王给夫人的。”
“你与那个人相比，如何？”
“属下……”韩松皱了皱眉，“属下恐怕略逊一筹。”
“连你都略逊一筹？”秦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当真？”
韩松点点头，没有说话。
“派绯红来暗中保护二小姐。”秦季有些坐不住，又站了起来，可又觉得站不住，又踱来踱去。
“属下可以保护二小姐。”
“不。”秦季听了韩松的话，停了下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秦季又回到了书桌前，拿起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韩松。
韩松接过纸，看了一眼，将纸放到了烛火上，待烧尽了，才说了句，“属下告退。”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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