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听了秦拂莺的话，只是一笑，拿起茶来饮。倒是这位秦浣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俨然没有她听闻的那样温顺乖巧。
“听闻二妹有着一手好琴艺，昨日当着伯公叔公们着实出风头。”秦浣若挑挑眉，有些挑衅，“姐姐也是个爱琴的，不如二妹弹一曲，也让姐姐讨教一二？”
“若儿。”李悠然脸色一觉，喝住秦浣若。秦拂莺的琴艺她是亲耳见识过的，并非她灭自己女儿的威风，只是连她这个不擅音律的人都能不自觉入了音境之中，可见是若儿远不及的。她的女儿她自然清楚，但结果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莺儿，你大姐一向被我宠坏了，你别同她计较。”
“母亲说笑了，大姐的琴艺是名扬在外的，怎是我能比得了的？”秦拂莺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对秦浣若的傲慢，显得谦卑许多。
秦浣若冷哼一声，因着李悠然的眼色不再多言，可面上，眸中，对秦拂莺全是不屑。
“母亲也知你是个懂事的。”李悠然干笑了几声，“你自小不在府里长大，有空就多来母亲这边坐坐，也可多来找找你大姐一同玩耍。难得，你们姐妹二人都好古琴。”
“是。”秦拂莺表现得极其温顺，顺带也朝着秦浣若讨好的一笑。
秦浣若见她有讨好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傲娇了些，抬了抬下巴，装着温和的样子，“母亲说得是，二妹妹，十日之后便是百花盛会，不如大姐带你一同去参加？也好让你长长眼界。”
秦拂莺自幼长在深山，从未知晓过百花盛会，而她本是陈国人，更不会知晓百花盛会，不过她大抵也能猜到这百花盛会是什么。
“这……”秦拂莺望了望李悠然，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
“既然你大姐邀你，你便跟着你大姐去长长见识吧。改明儿母亲让秦澜给你做几身新衣裳，左不能丢了丞相府的脸面。”李悠然含笑道。
“是。”秦拂莺依然听话，甚至面对李悠然还带着一些胆怯。“若无其它事，那莺儿就先回了。”
“好， 若是缺什么只管同秦澜讲便是了。若是有什么人欺负你，只管来同母亲讲。”李悠然尽力表现出一个慈母来。
秦拂莺应了声是，感谢地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
“娘，不过是一个乡下带回来的私生女，何必对她这么客气。”秦浣若见秦拂莺离开，忍不住问。
“你爹可是很重视她的，一回来便要她成为嫡女。若儿，如今她可是与你平起平坐的。”李悠然拈了块糕点，望着门口淡淡说道。从这小丫头今日的态度来看，是她高看了她。一个不过才十岁的丫头，想她在丞相府也惊不起什么浪来。如今是嫡女能怎么样？弹得一手好琴又能怎么样？她亲娘如此的才貌还不是进不了丞相府里的门，连个妾都不是，最后也死在了她的手里。何况这个小丫头，运气好也不过是一时，她要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不过，这小丫头的命，她还要暂时留着。
李悠然的嘴角闪过一丝阴霾的笑，让一旁的秦浣若也忍不住冷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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