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艳香阁里出来之后乐灵一路上默默无言,透过车帘看着外面,街道上寥寥无几人,车子碾压过青石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倾落言为了帮她查清楚身世费了那么大劲,甚至不惜千里迢迢来到皇城,乐灵虽然相信雪蓉就是娘亲,娘亲就是雪蓉,但是那又如何?
墨宋弃娘亲在先,食言在先,乐灵想自己也没必要把他当成爹,只是她不明白,明明墨宋弃了娘亲,可是墨景辰为什么还说是娘亲害死他的母亲呢?
看来一切缘由都得等回到黎城后,再亲自问墨景辰了,可是墨景辰来无影去无踪,乐灵到哪去寻他还是一个问题。
“唉!”乐灵轻轻叹息,不想了,真是越想越头疼,倾落言那么精明,肯定早在自己拿玉佩给他看的时候,大概就已经猜到了。
方才月娘也说了,那块玉佩确实是墨公子留给雪蓉的,是她亲眼看到墨公子送给雪蓉的,而且那玉佩还是独一无二的。
“为何看着我?”
“你是我夫君,我看看都不成吗?”乐灵伸手摘下他面上戴着的面具,她不喜欢在和倾落言相处的时候中间隔着一道面具。
倾落言嫣然一笑,“当然可以!”他笑得很温暖很好看,犹如一道绚丽的晚霞美丽柔和。
乐灵看得一愣,自从在书房看过他毁容前的画像之后,再看他,仿佛是穿过了面上那两道疤,看到的则是无瑕疵,干净秀逸的面容。
“落言,我拿玉佩给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是吗?”
倾落言知道乐灵问他什么,“没错,我第一眼看到玉佩,便肯定了你的身世,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单凭我的一面之词,你是不可能信,所以我才带你来皇城,让你亲耳听到,或许你才会真正信。”
倾落言伸手揽她入怀,“而且我曾答应过墨叔,要好好照顾你。”
乐灵任由他拥着自己,温暖的气息绕着她,虽然有些亲昵,但是不知为何,竟然很喜欢他这样亲昵的拥着自己。
沉浸在倾落言温暖怀抱中,乐灵突然想着,如果他能永远这样拥着自己,那么这一辈子足矣。
其实身世什么的都不重要,快乐才是最重要,乐灵想娘亲之所以什么都不告诉她,应该是希望她过得快乐,并不希望她为了身世而整日纠结。
“我们哪天回黎城?”乐灵轻声问。
倾落言的声音温润而亲切,自她头顶上方传来,“明日回,皇城里的曼逻花都开始榭了,曼逻花榭的景色甚美,现在时辰尚早,我带你去看如何?”
乐灵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听说曼逻花榭犹如雪花飘扬,早就想瞧一瞧。
皇城里的曼逻花果然漂亮,搭的花藤架且都赶得上一座皇宫了,园里清香萦绕,陆地上铺了一层花瓣,花瓣共三种颜色,红,蓝,紫。
三种颜色混在一起甚为美丽,乐灵踏着花瓣来到花架下,接近冬季的天气有些冷,微风也不再清凉而是刺骨般冷,曼逻花如雨落下,在空中飞舞一番缓缓落地。
乐灵紧了紧衣裙,回过头却见倾落言带着一把琴,心里顿时欢喜,摊开掌心接过落下来的花瓣,放到鼻间闻了闻。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我弹首曲子给你听!”乐灵从倾落言那拿过琴,随便找一处坐下,手指慢慢抚上琴弦。
花瓣不停飘落,冷风拂面而过,一道清扬琴音划破原本沉静的藤园,悠然带着欢快。
倾落言微微震惊,虽然知道她与别人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乐灵哪里与别人不一样,便是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瞧着她发间满是花瓣,一袭紫衣坐于花雨中,衬得乐灵秀美如仙,因此倾落言竟然感到有些自豪,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牙齿。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伴着悠扬琴音在花雨里舞起剑来。
倾落言舞剑舞得很好看,招式舞得很到位,凌且带着柔,软且又不失历,一举一动随着琴音忽快忽慢。
乐灵眼睛不眨的看着他,只见过倾落言打架的样子,没想到他舞起剑来竟也这般好看。
花雨里倾落言一袭白衣,行如流水般贯穿于花瓣间,抬手挥袖都能带走好些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