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路,残阳斜照。
“爷爷,你说这山里究竟有没有妖怪啊?”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问正拉着他的白胡子老头,一脸好奇的样子。
“扬儿,爷爷给你讲过无数次了,爷爷小时候都是不敢进这深山砍柴的。那时妖怪很是猖獗,时不时还去村子里抓牲口吃,甚至还抓一些和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吃。”那老头用一种吓唬人的语气回答。
“哼,爷爷你又吓唬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你是不是还要说后来是一御剑飞行的仙人把这妖怪杀掉的?我都听腻了,你每次都吓我。我陈扬可不是胆小鬼了,你讲的这些我都不怕。”陈扬虽然这么说还是抓紧了爷爷的手,小跑了两步到爷爷的前面。
陈扬的爷爷则笑呵呵的说:“你既然不信,还问我干嘛?爷爷说的都是实话,当然每次都一样。下次你别问了,反正你也不信爷爷。”
陈扬撒娇地叫起来:“不嘛,下次我还要问,下次我就是要问,你还得回答……”
“嘘,你看我们那棵树后面是不是有个人影?”突然间爷爷小声打断陈扬,朝他们左后方向瞥去。
陈扬正说着看爷爷如此紧张,不由地害怕起来,更加用力的抓住爷爷的手,也想向那方向看去,但又害怕什么东西出现于是也不敢真正扭头去看。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还不是胆小鬼?爷爷看你这样子可是怕的不行不行的啊,真不害臊地说自己胆子大。”爷爷哈哈笑了起来。
“哼,你就会欺负我,爷爷最坏了。”陈扬满脸通红,为自己辩解可又不知怎么去辩解。
爷孙二人一路说着笑着朝陈家村走去。
陈家村,位于藏鹿山脉之中,交通虽不是特别方便,但好在山里活物颇多,也有河流穿过,村子里的人也无需为生存过多考虑。只是近七十年前,突然间出来一抓食牲畜的妖怪来。倘若只是抓些牲畜倒也没什么,山里不缺这些,没了再去抓就是了。可没多久就开始抓走一些独自去打猎的青年,即便两三个一起的也要偷袭一下,村子里的壮年伤是伤的,死是死的,人心惶惶。慢慢地村子里就少了很多生气,那妖怪就更是变本加厉,来村子中就不再是抓牲畜那么简单,还会掳走一些小孩。
一些人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离开了村子,另谋生路。另外一些因不怕死或因家里人不方便的则是聚在一起想办法除这妖怪。他们留了几个人在村子里,便结伴而行进山抓妖。可惜那妖怪见人多不敢硬拼,狡猾地藏了起来。村里人虽然没抓到妖怪,但救出了一些之前被抓走的青年和小孩,这些被抓走的人一直处于生理被妖怪折磨心理则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的状态,一个个都是憔悴不堪。
五六人结伴去山里打猎,剩下地便看护村子。虽然没有彻底除掉妖怪,但村子也算稳定了下来。后来过了没几年,当初离开村子的人回来了一户,是一御剑飞行的仙人带他们回来的。那仙人自称来自一个名为七剑门的宗派,因四处闯荡偶然遇见这户人家,听他们说这陈家村有妖怪横行,便前来除这妖孽。
没过几日,那妖怪又来村子里掠夺。当时正值午时,太阳照射在这村子里却依旧让人觉得有些阴冷。那御剑仙人慢慢悠悠从屋子里走出,看向那妖怪,喝道:“妖孽,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有我来灭了你。”
那妖怪则惊讶了一番,看着眼前这男子,问道:“我总觉得今日与往不同,原来有高手在此,可你若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怕是不值得吧?”
那仙人听过则是笑道:“你这妖孽,在这山里称霸久了倒是把自己给看的太高了,除你怎废我吹灰之力?”
那妖怪见眼前这男子如此轻蔑自己,便大怒起来,扑向这男子,双手成爪,指甲泛着青光,看起来就是锋利无比。
“哼,不知死活。”御剑仙人收起笑意,朝那妖怪挥了一剑。
剑光一闪,村子里那些人什么都没看清,只是突然间见那妖怪已受伤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不再有之前那份厉害模样。
妖怪此时则是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持剑男子的可怕之处,但却没了反手之力。此妖怪倒是狡猾,见不是对手便开始求饶:“仙人实力高超,还望饶小妖一命,小妖自当洗心革面,不再祸害村子。”
御剑仙人则是微微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今日我来便是取你性命,哪能容你偷生改日再祸害人间?你虽生性狡猾,但不能迷惑住我。”
妖怪见这仙人杀意已决,顿时低下头一副认命的模样,也就在这一瞬间便突然引起一阵黑风化成一只家猪般大小的黑猫向山里逃去,速度之快远胜于先前攻击时。
“你怎么能逃脱?”仙人右手一指那猫妖,剑便飞了出去,将那猫妖定在树上。
猫妖挣扎了几下,无奈伤势太重,血流身亡。
村子里的人见猫妖已死便都出来看那猫妖究竟什么模样。等看完那猫妖模样后众人围住仙人开始拜谢。那仙人则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说道:“我今日除这猫妖,可不是白除,你们可得好好招待我啊,好酒好菜我可是不客气的。”
村里人见妖怪已除,哪里会计较些这些,自然欣然答应,开始张罗起来。没过多久便准备好宴席,将仙人尊为上座。再这饮酒吃菜期间,仙人则是透漏出一个事实:“今日我虽除这猫妖,但这山间仍有妖气,与那猫妖相似只是弱了不少。怕是那猫妖生性多淫,借你们中青年留下的种吧。”
众人听了顿时紧张起来,看向那些当初被抓走之人,见那些人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便知道仙人说的不假,便开始求仙人:“还请仙人出手将这些余孽灭掉,好保村子平安啊。”
仙人则是皱眉道:“何来余孽一说?那猫妖伤人众多,自当处死,而如今这些还没有祸害人间,怎么滥杀?”
村民再次求到:“仙人今日不除,将来那妖怪定会找上门来,听仙人刚才说道还不止一只,等那时我们村子必定不保啊,还请仙人除掉这些祸害吧。”
“我们是生灵,那些妖怪何尝不是呢?况且是和你们中一些人留下的种,未必会祸害你们。”仙人见众村民仍是担心,便说出一折中方法,“今日你们如此担心,我也无意除掉他们。这样吧,我留一法宝在此,只要你们不去抓那些小妖来村子,他们定不会打扰你们,如何?”
村民见仙人不肯出手,但也给他们了一保障之法,便同意下来,至于那些小妖只好日后再做打算了。
饭后,仙人走到村子中间的空地上,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块大约有小指大小的碧绿石头,轻轻一抛。
那石头在空中遇风便长,等落地时就变成了一块三人高的巨石,把众村民看呆了。
仙人说道:“此定界石可庇你村子方圆十里安全,你们离开这村子也只需七里路程就能到去城里的大路,那地方妖怪想必是不会去的。即便你们出了这范围和难碰见那些小妖,不必担心了。”
众人感谢,仙人见无他事便御剑飞走了。
没多久,村民建了一见庙堂围住了那定界石,每逢佳节便来跪拜这石头求福,这倒是仙人当初没想到的。
可还没安稳多久,村子里有开始骚乱起来。
一日,一村民去打猎时追逐一只幼鹿到了定界石庇护范围边缘,可这村民却没曾注意,只是一心要捕到这幼鹿。那幼鹿一转身窜进灌木丛中就不见了,村民气的直跺脚,追了这么久还是让跑了。无奈只好再找新的目标,就在他摇头叹息时,看见不远处站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一丝不挂,头发似乎没剪过也没洗过,乱糟糟的,全身伤痕累累,指甲也留的老长,最让那村民害怕的是少年的眼睛,透漏着一丝狡猾,但更多的确实害怕。单说这眼神不足让人害怕,其实还有一点可怜,只是与当初那猫妖太过相似了,这才让那村民害怕。此时此刻,场面十分诡异,两人都畏惧着对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人注视着对方不知多久,村民忍不住了,用力握了握手里的斧头,准备开始搏斗,他已经确定这少年就是当初仙人不肯出手杀掉的小妖了。
那少年见村民握紧了斧头,立马察觉到危险,扭头就跑,不顾这山间的树木在他身上又划下了新的伤痕。村民见这小妖跑了,也不敢追赶,更无心打猎,反身走回村子。
村子里炸开了锅,当初的隐患今日终于暴露出来了。这些妖怪该怎么处理?任由他们长大,对村子始终是个威胁,那定界石究竟能不能经受住将来几个成年猫妖的威胁村民谁都不知道,仙人的话究竟是不是一定可靠等等一系列问题都摆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