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女鬼去找姐姐时,却被告知姐姐和姐夫已经连夜离开穆府,去执行家族的另一项任务,得知这个消息,女鬼也没有多想,因为这种事以前也出现过,姐妹匆匆见一面,姐姐就可能继续出任务。她只得继续去服侍小姐,然而当他走进小姐的房间时,却发现大小姐满面寒霜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枚珍贵的无漏果。
作为和大小姐十几年间一起长大的人,妹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坚强随和的大小姐漏出这种神色,她上前询问,大小姐却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直到中午,她才偶然间听到事情的真相,原来穆府得到无漏果的事已经外界的穆府敌对势力得知,如果只是这些人,那也不足为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穆府现在势微但毕竟曾经的底蕴尚在,也不担心什么,但糟糕的是,现在围在小世界外面的不只是敌对势力,整个跃龙郡几乎所有的势力都参进来了一脚,他们的理由是想要一观这件稀世的珍宝,开开眼界。
虽然话说的很客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举大军前来的目的,可能只是简单地一观就了吗?
若放在以前,穆府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现在穆府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大小姐就算有举世无双的修行天赋,但现在毕竟还未成长起来,也没什么用不是?
正所谓成也无漏果,败也无漏果,本来穆府可以借着这次的机遇得到一飞冲天的机会,但现在这份机遇无疑是把穆府推到了到了悬崖的边上,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处理不当,别说一飞冲天了,穆府可能瞬间掉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穆府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扔出宝物,先脱出这片苦海,日后再徐徐图谋,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让家族在重现辉煌的机会,穆主已经失去了冷静,他做出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他选择死扛,想要凭一己之力度过这次危机,再现曾经的穆府。
听到这段郎感觉有点奇怪,就算敌对势力和跃龙郡的其他势力担心穆府的崛起,想要阻止,但也不用采去这种硬碰硬的的方法啊,只要在穆小姐未成长起来杀了她,穆府照样会跌入深渊,到时候老家主死去,没有顶尖实力的穆府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到时候还不是随意取夺。
比起直接铲平穆府,这种方法无疑更加方便,也更加符合上位者的取舍思维。似是看出了段郎眼中的疑惑,女鬼道;“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各大家族会选择与当时还强势的穆府硬碰硬,而不是靠其他方法瓦解穆府”
段郎点点头,“我想不通就算无漏果珍贵无比,但这样的大举进攻,大不了穆府最后鱼死网破毁了无漏果,大家谁也得不到,我不认为那些势力会这么愚蠢。”
听完段郎的话,女鬼的眼神露出仇恨的神色,咬牙切齿地道:“他们当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无漏果来的,毕竟无漏果虽然效果神异,但却不能带来修为的增加,如果没有缺陷之人服下,可能会造成其他难以预料的效果,不但不能带来益处,反而损害修为。”
听到这段郎恍惚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好像刚进入小世界的时候吃下了一个果子,味道还挺鲜美,而且好像挺有营养的,至少自己这几天不吃东西没感觉到饿。
段郎心中咯噔一下,随后他又在心中嘲笑自己异想天开,那种东西最后不是被吃掉了就是毁掉了,怎么可能正大光明的放在一个仆人的桌子上,段郎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是他似乎忘了,就连他也这么想,那么千年前的入侵者也有这种想法,又有什么不对,而且女鬼的记载中,大小姐似乎出现在过那个仆人的房间。
段郎收敛心神继续听着,“无漏果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被穆主得到的无上秘术【森罗万象】,”
听到这段郎大吃一惊,他的目光马上扫到床上放着的腿骨,猜测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千年前的,穆主的腿骨。
许是段郎的动作太大了,女鬼的主意也被吸引了过来,顺着段郎的目光,眼神扫到了床上的腿骨,女鬼的神色愣住了,她快速飘到床边,鬼手轻抚着腿骨,神情又悲伤起来,这下段郎敢肯定这截腿骨一定不是老穆主的,否则她不会这么悲伤。
段郎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女鬼,轻声问道:“这个人,你认识?”
女鬼没理会段郎,她的手指摩挲着腿骨上的纹路和刻下的小字,最后才开口说道:“认识,他就是我的姐夫,【森罗万象】就是他家族的祖传功法,只是家族破灭,他逃过一劫,带着家族绝学流亡到了跃龙郡,直到最后喜欢上了我的姐姐,才进入了穆府,却没想到,最后他会因为姐姐失了功法和性命”
段郎注意到,女鬼刚说入侵者的真正目的是是夺取被穆主得到的无上秘术,但这秘法却是这人的祖传功法,再结合女鬼提到穆主时那咬牙切齿地表情,段郎试探道:“是穆主夺走了你姐夫的功法对吗?”
女鬼点了点头,“那次寻找无漏果,姐夫为救姐姐不得已用了【森罗万象】,被队伍中的探子看到,告知了穆主,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囚禁了姐姐姐夫,想逼问出功法的下落,姐夫长期在大陆流浪,居无定所,所以一般功法都是随身携带,不曾想经此意外,功法轻易就被穆主夺去,只是穆主只得到了三次天劫之后的内容,仍然无法修炼,只是没有想到,功法前两重竟然也在姐夫身上,只是被刻在骨头上。”
“你是如何得知后面的这些的?”段郎问道
“我曾经和穆主在争夺鬼源的时候,曾有过短暂的灵魂融合,能看到他曾经的一些记忆。”
此时女鬼身上那个令人恐惧的鬼气,已经消散,如果抛开她令人恐惧的面容和幽灵般的身体,她和一个平凡的邻家女孩并没什么区别,她诉说着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让段郎这个初来者了解着这片天地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