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雪没时间去赏花,仔细的观察着自己下去的入口,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心里却有些泄气,她一直把祖父留给她的一本手抄的心经,带在身上,昨儿个在下面看书,不知道是不是遗落在了里面,刚换衣服时,她发现书不见了,这才想要过来找找,却找不到入口了。就有些心不在焉。
两位姑娘完全被眼前的美景征服了,史祥云还笑着说道:“要不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我们回不回去,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和你们说,我们三个从现在起,千万不能落单,昨儿个那位梅小姐,就是一个人呆着,才被人害了的。”
杨爱撇了撇嘴,难怪不待见凌霄雪的史祥云,会跟过来,原来是怕死,正想要酸溜溜说上几句,就听到凌霄雪低声说道:“嘘!”
两位姑娘后背发凉,忙一脸紧张的看着凌霄雪,就见到凌霄雪用手压着嘴唇,示意大家不要出声。
杨爱紧张的差点把花瓶碰到,就听到暖窖外面,一个略高的嗓子,高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驸马心情不好,公主一大早,就让人封了这里,盖这花窖,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有那观音殿,我。。。”
“哎呀,刘嫂子,让你来做事,是想着能得几个赏银,你家里日子艰难,要知道你这般呱噪,我下次可不敢找你了。”这个声音凌霄雪不陌生,是暖窖这边守园子的嬷嬷,昨天见到过。
就听到被叫做刘嫂子的人,讨好着说道:“好好好,我不多话了,还不行吗,多谢你想着我,你都不知道,大年三十,我和我家那口子,只喝了一口苞米面糊糊,哎,这日子,也不知道到哪一日,才是个头。”说完长叹了一声。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杨爱眼泪都快下来了,要是被封在里面了,不出三天,估计就会被饿死了,就见到史祥云眼珠乱转,突然高声说道:“门外是谁在说话,我们是住在绣楼那边的姑娘,把门开开,我们要出去!”
守门的嬷嬷吓了一跳,平日里这边也没什么人,公主更不会过来,怎的今天会有人过来呢,迟疑着说道:“姑娘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拿钥匙。”
本看着史祥云,还有几分想笑的凌霄雪,却是心底微寒,明明是刚锁了门,怎的就要去找人拿钥匙了,暗道不好,忙低声说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就要上前去拽门。就听到外面原本还刮躁的刘娘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许喊,老实的呆在里面,等主子有话,自然就放你们出来了。”
凌霄雪皱眉,这都是什么情况,对方嘴里说的主子,又是谁,貌似不会是那位假公主,如果是公主,对方大可以直接说出公主的名头,看来这公主府,还真是复杂。
见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了,凌霄雪找了一处椅子,安静的坐了下来,史祥云却是一脸紧张的说道:“你倒是舒服了,我就说嘛,平白无故的带我们来赏什么花,感情是把我们骗过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要多少银子?”
凌霄雪无语,他真想把史祥云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就听到杨爱低声说道:“吵什么,霄雪不是也被关在这里了吗,再说了,我们要出门走走,不是你自己要跟着的吗,谁叫你了?”
“你。。。”史祥云火冒三丈,指着杨爱,就要爆粗口。
凌霄雪一脸无奈,低声说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原本还想着睿王爷让她有事找李嬷嬷,想到了早上那位李嬷嬷的态度,凌霄雪心里有些乱,总觉得事情,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先不说假公主的事,就说三个人被反锁在这里,就有些莫名其妙。。。
驸马府一位妇人正斜倚在软榻上,看着刚染的指甲,低声问着面前跪着的嬷嬷,“你是说人去了花窖?”
绣楼那里守门的嬷嬷,忙说道:“是的,那位凌小姐亲口说的。”
“你没去探探虚实,就直接跑回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行了,你们也不必回去了,我再派人过去,至于那位凌小姐,先不要去理她,我们先想办法,收拾了公主再说。”
守门的嬷嬷右眼睛直跳,虽然驸马,如今都这样了,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她也知道段姨娘一直都是个心气高的,但是杀皇家的公主,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好在自己不必在过去公主府了,正偷偷窃喜,就听到段姨娘,庄严的声音说道:“你去王姨娘那边看看,她这几日越发的静了!”
守门的嬷嬷心底叹息,若是说自己的主子,是个小辣椒,那位王姨娘,就是天朝第一辣椒啊,阴毒的手段,真是让她们这些个下人,一听到王姨娘的名字,都打颤。
不敢惹怒了主子,守门的嬷嬷忙领命,退了下去。
驸马府一处不起眼的院子,一位五大三粗的嬷嬷,正眉飞色舞的说道:“主子安排的事情,成了!”
“可有露出身份?”女子手里忙着绣活,脸上一片安宁。
“奴婢学着花圃那边赵嬷嬷的声音,有八分像,不会有人知道的,那几个傻丫头,估计到最后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想害他们!”说话的嬷嬷一脸的窃喜。
女子手里的绣活没停,低声说道:“别大意了,那边想要给爷报仇,只是找错了方向,我们帮她一把,让人露风声出去,就说公主把燕京书院的姑娘,关在了花窖。”
嬷嬷嘴角翘起,笑着说道:“还是主子有办法,那位肯定会出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老夫人那里。。。”
“嬷嬷糊涂,我六年前进了驸马府,生是驸马的人,死是驸马的鬼,这些话再不要说,免得连累了家里!”女子头也不抬,只是声音越发严厉。
嬷嬷心里叹气,低声说道:“可怜主子,是世上最善良的人了!奴婢这就去办。”
“善良吗?”女子低喃着,继续忙碌着手里的绣活。
室内安静极了,一个小男孩在炕上爬来爬去,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