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吃了两口,擦了一下手,看着直直的盯着前方的六公主,不知道在想什么,沈重楼却不准备打扰。
很快嬷嬷就带着一群打扮的花姿招展的少女,进了大殿,一看沈重楼,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般,舞了起来,听着高山流水,看着曼妙的舞姿,沈重楼心情不错。
身边的六公主,却是脸色苍白,手紧紧攥着帕子,心里却是在想着,当年的惊鸿一瞥,过了许久,就在沈重楼准备再吃一个烤羊腿时,六公主低声说道:“好,我和你进宫,那人,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四周都是热闹的节日气息,六公主的声音不高,沈重楼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低声说道:“吃点羊腿,今儿个的,烤的极好。”说完已经站起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驸马的府邸就在隔壁,从这边有一个西角门,可以直接过去,只是平日里几乎没人走,因为六公主不屑从小门走,每次去寻驸马,也都是中门大开,沈重楼直接来到了西角门,大概是平日里,都没有人经过的原因,西角门看着有些残败,守门人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喝酒了,沈重楼也不费劲,直接翻墙进了驸马府。
驸马府歌舞升平,沈重楼直接寻着声音,来到了宴会处,只见驸马,此刻正被美人环绕,吃着当下难得一见的葡萄,沈重楼眼睛微眯,倒是会享受,下一秒,已经站在了驸马面前,驸马吓了一跳,一看是沈重楼不禁笑了,低声说道:“来看你长姐?”说完又继续和身边的美人,眉来眼去。
沈重楼眼睛微眯,瞬间抽出腰间的软剑,只一晃神的功夫,驸马身边的美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驸马受惊不小。
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一脸呆滞的盯着沈重楼,还没等反应过来,沈重楼手起剑落,驸马的腿,已经滚落在了地上,驸马甚至都来不及哀嚎一声,人直接晕了过去。
沈重楼扫了眼四周,冷声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动这里。“说完几个跳跃,回到了六公主府。
六公主还在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身边的嬷嬷,颤抖着声音问道:“王爷可要换身衣服。”
沈重楼扫了眼自己手上的血迹,低声说道:“马车上有衣服,嬷嬷去拿一下吧。”说完坐到了六公主身边,一脸安然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你不喜欢的事,今儿个,我最后说一次,任何时候,都别把自己的心,交给不值得的人。人我没杀,什么时候,你能放下了,再处置,但是他再不敢多看别人一眼了。”
沈重楼话还没说完,驸马府的管家,已经哀嚎着跑了过来,激动地喊道:“公主不好了,驸马被人砍断了腿,还挑断了手筋,这会儿人晕过去了。”
沈重楼冷眼瞧着,看着面前一脸奸诈的管家,冷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动一下,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下一秒,管家已经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六公主长叹一声,低声说道:”你多年未出手了,却因为我,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大开杀戒,难为你了。”
沈重楼脸色微寒,低声说道:“希望你没有后悔。”说完看着取回衣裳的老嬷嬷,低声说道;“嬷嬷在这里陪着公主,我去去就来。”
老嬷嬷颤抖着上前,看着面前的尸体,低声问道:“这。。。要不要叫人进来收拾。”
六公主摇头,低声说道:“把驸马府的人都叫过来,让他们都看看,以后再有人敢不听吩咐,肆意妄为,都会是这个下场。再把那边的女人,也都叫过来看看。”
嬷嬷忙跑下去安排了,只是脚下有些不稳,多少年了,没见到睿王爷这般过了,真是吓死嬷嬷了。
不禁想起了,那年可怕的血雨腥风……
栖霞宫此刻皇后,正姿态优美的吃着手里的马奶葡萄,低声问道:“人都处理好了?”
跪在地上的女官,腿颤抖着,磕磕绊绊的说道:“奴。。奴婢。。。人不见了。”
皇后嘴角翘起,低声说道:“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送给太后的大礼,怕是她倒是收的心安理得,最近让大家都老实些,我怕是要被罚些日子了。”
女官不禁胆寒,都说皇后翻脸无情,真没想到竟狠毒到这般,突然,就听到皇后笑着说道:“不过能把云家那位打的落花流水,一切还是值得的,对了,书院那边盯着些。”
女官轻声应诺,安静的退了下去。
燕京书院凌霄雪安静的坐在窗前,听着青黛喋喋不休的说着家里的趣事,每次青黛回去家里,都会十分的兴奋,会有很多好玩儿的事,和大家分享,凌霄雪没勇气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只能安静的听着,青黛突然一脸神秘的说道:“听家里的表妹说,云家又要更进一步了,云如烟会进宫为贵妃,云家最近行事,都低调再低调,云相国正可谓是,一人之下,没想到,还会送云家的姑娘,进那个鸟笼。”说完不免叹息。
平日里,大家都称皇宫为鸟笼,正如他们会留在燕京书院,苦修一般,不过都是可怜人,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本就是依附于家族存在的,家中的嫡女,再是名门望族,那么等待你的,毕竟是名门的嫡子,若是庶出,家中再没有什么地位的,那么,恐怕与人为妾都有可能。
凌霄雪突然有些急躁了起来,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随风摇摆的灯笼,突然低声说道:“我有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没有哀伤,突然青黛一脸兴奋的问道:“你真的要做睿王妃了,不过睿王长得真的是太帅了。”说完还一脸幽怨的说道:“以后见面就难了,我真羡慕你,家里人说,会为我请封贞节牌坊,怕是我要在这里,呆上一世了。”说完落下来两行清泪,毕竟还是少女,竟要一辈子留在燕京书院苦修,本身就是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不过也是,这么多年,一直锦衣玉食,家里人,也是对我,有求必应,也该是我回报家里的时候了!”竟这般通透,一切都那么清楚,原来傻白甜的青黛,也不是没心没肺,也是,能在这里生活多年,还不犯错,又哪有人,会是傻的呢,凌霄雪心中不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