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感受到了浓重的气氛,凌霄雪不禁皱眉,向来话多的白二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沈重楼看了眼马车,低声说道:“有人撞死在凌家大门外,书院那里,不容有失。”
凌霄雪差一点就冲出马车,凌家大门外,就是御赐的贞节牌坊,什么人会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凌霄雪心急如焚,想要立即就回到书院,如果这会儿,被人发现自己不在书院,那么凌家,恐怕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沈重楼也想到了这些,忙对身边的两个人,低声吩咐道:“给京城送信,让他们关注着御史的动向,还有查一下,为何谢家人要这么做。”
谢家,凌霄雪不禁皱眉,貌似六小姐定亲的那一家就是姓谢,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凌霄雪并未多言,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平静无波。沈重楼并不意外凌霄雪这般冷静,倒是白二,有些纳闷的说道:“凌家最在意的,就是贞节牌坊了,怎会让人撞死在门口,不会是被人陷害了吧,我就说那凌家路数不正,贪婪也就算了,各凭本事,竟这般无耻,靠着一个小女孩,赢得一切,也不怕世人耻笑,就是那位,也太。。。”
白二话还没说完,就被九里明拦住了:“慎言,我们不了解情况,等查明了,自然就明了了。”说完看着沈重楼,低声说道:“她,你准备怎么办?”
显然这个她,意有所指,沈重楼嘴角翘起,十分自信的说道:“凉拌,对了,凌家的事,我们不管,不过二小姐,我们要安全的送回书院,不容有失。”
九里明微颔首,向来没有什么事,能难住沈重楼,可见对方并不在意这些,也就没再烦恼。
马车里的凌霄雪,却是有些郁闷,自己的身份,显然不会和睿王爷有所交集,对方明明说自己要和凌家结亲,怎的却不管凌家死活,难道真的是另有所图,而凌家,除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耀,就没什么值得别人窥视的了。凌霄雪长叹一声,就听到,沈重楼低声说道:“你担忧了?”
凌霄雪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低声说道:“只是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到底是凌家走出的姑娘,凌霄雪会担忧,也实属正常,沈重楼却是笃定的说道:“凌家不会有事的,你父亲,并不像你想的那般怯懦,试问有哪一位帝师,不是察言观色,极其厉害之人,放心吧,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所图也不会成的,只是你人没在书院,到底不妥,这会儿再被有心人利用,失了名节,就得不偿失了,放心吧,能赶到。”
凌霄雪叹气,拜托,这位不是在劝慰自己吗,怎的感觉听完,更让人觉得堵得慌,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离开书院,本就不妥,如今,还有这么大的麻烦,真是人倒起霉了,就连喝凉水都能噎到。
这边凌霄雪自怨自艾,京城凌家凌太夫人看着面前的丁嬷嬷,冷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三房,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既如此,就不要留在上房了,去三房好了。”
凌太夫人冷声说完,丁嬷嬷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堵死,忙低声说道:“是三夫人找奴婢过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夫人听说您不舒服,就要过来看看,老奴就跟着回来了。”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但是丁嬷嬷不得不搏上一搏,就听到凌太夫人冷声说道:“噢?那还是我错怪你喽。”说完看了眼四周,低声说道:“那就先记着,刘嬷嬷去办事,还没回来,你好好拘束着底下的,去吧,我也乏了。”
丁嬷嬷差一点没反应过来,以太夫人的脾气,怎的也不可能,就这般轻轻发落,难道是信了自己了,丁嬷嬷半信半疑,一路出了上房,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都这会儿了,刘嬷嬷还没回来,不知道是帮着太夫人,做什么去了,丁嬷嬷心下狐疑,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知道去向的刘嬷嬷,此刻正站在凌霄雪在书院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凌霄雪,总算是放下心来。
太夫人怕二小姐这边有不妥,让自己夜探书院,好在自己轻功不差,不然这会儿,早就被侍卫发现了,正想着,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声,不禁皱眉,二小姐规矩是最好的,怎的这般疲乏,竟睡的这么沉,一想到凌霄雪的风寒之症,不禁叹息,只当是凌霄雪鼻塞,呼吸不顺畅,见到了人,也算是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见外面巡夜的侍卫刚走,忙出了书院,快速的赶回了凌家。
太夫人心里有事,正在辗转反侧,听到了动静,忙问道:“如何了?”刘嬷嬷吓了一跳,忙说道:“见到人了,二小姐睡的沉,奴婢就没吵醒她,看着怕是风寒之症有些重。”
凌太夫人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道:“在就好,明日就是封印的日子了,就算是御史们铆足了功夫,也要在开年后了,明日你打起精神,内院和外院的对牌,暂时由你管着,该置办的,都准备好,至于鞭炮,和管事们说,就说是我的意思,比往年加一成,也去去晦气。你也累了一日了,就在外间休息吧。明日就是腊月二十九了,还有得忙。”
刘嬷嬷早些年,也常留在上房,忙去了暖阁休息。
睿王府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沈重楼,这会儿还没休息,刚送走了几位幕僚,看着面前的信件,不禁皱眉,没想到谢家这么复杂,沈重楼陷入了沉思。
一夜无话,凌霄雪起来时,已经快晌午了,她很少起晚,刚收拾妥当,就听到了几不可闻的敲门声,正纳闷,就听到丁统领低声问道:“二小姐可休息好了,你家里祖母身体不适,想要接你回家去,收拾下,马车半个时辰后,会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