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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坡地惊魂

这天清早,由市局110转来的一个电话称,秦岭最高峰分水岭处有人报警,称一女子昨夜被人挟持到秦岭,周身财物被洗劫一空,几个男子还将其轮奸,并将女子衣物和电话扔进山沟。致使她无法报警和逃脱。接警后,蓝所长命令小张驾车和我一同前去解救受害女子。

夏日的秦岭山脉,山涧里清泉淙淙流淌,不时还有飞瀑泻下,四处一片翠绿,青草的味道弥漫着……车子在山路上盘旋,时而峰回路转,时而穿峡谷而过。车开到高处,就只见一片片村庄镶嵌在山峁或沟底,白的墙蓝的瓦绿的树红的花,一时间构成一幅幅绝好的写意画,我沉浸其中,想起自己曾经在山林里的作为,我觉得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我吗?我还是狼人吗?

小张显然没有管我的思绪,他一边开着车,一边骂着几个案犯的恶劣行径,说抓着嫌疑人非将他们的老二扭下来喂狗,“狗日的!”他狠狠地朝车窗外吐一口痰。

车子盘旋着,很快到了案发地点。一个妇女看见警车,老远向我们挥手。“你们总算来了,你看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把钱抢了,还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糟蹋了,连衣服也给扔了,还让人活不活?!”

我问:“是什么情况?”

“哎!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你们自己去问吧!”妇女叹息着,几乎是小跑着带着我们向前行进。通了高速之后,这条公路的维护日渐变差,已经被大车碾轧得坑坑洼洼,车开上去十分颠簸,因此通行车辆就愈发变少……那些人怎么会想到来这个地方?我心里想着。

这还算是是一处较平坦的坡地。草疯长着,一片深绿。往下望去,有几处类似的平坦些的坡地,再下去便是数百米深的沟。如果案犯的手段再残忍些,恐怕受害人已经粉身碎骨了。而报案的这名村妇,也是早上在附近公路边的公厕如厕时,听到了受害女子微弱的呼救,才循声找到的,随后便拨打了110、120求教。

阳光从东方斜斜地射过来,笼罩在整个秦岭。而这块坡地,昨夜并不平静……那女子坐在坡地上,身上披了件好心人送来的旧衣裳,头发凌乱,手臂处有多处淤青,腿部也好像被荆棘划破,有多道伤痕。女子此刻极其安静,她双手抱膝,将整个脸部埋在双膝间,如瀑布的黑发则垂落着,掩盖在膝部……

我轻轻走过去,女子却嘤嘤地哭泣起来,根本无法询问什么。恰在此时,120急救车也赶到了。一名护士对女子的手臂及腿部等处伤痕进行了简单的处理,随后将一身一次性住院服给其穿上。随后打上吊瓶,搀扶着将其送上救护车。

蜿蜒的山路上,警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疾驰着。当年,我也和这名女子一样,沦落到这秦岭的公路边,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秦岭。而最后,我也是和她一样,被人从秦岭解救下来,获得新生。

北豆荚镇卫生院的一间病房里,天蓝色的窗帘遮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病房的地板上。吊瓶里的液体,正一滴滴铿然滴落着。那女子显然已经恢复体力,只是红润的脸庞上,还有一丝泪痕。

在经过问询后得知,这名女子姓蔡,并不是秦岭市人,老家在北部山区。两年前到了秦岭西郊的一家工厂,在车间当工人。那天夜里下夜班后,本来是和两名同事一起出门的,刚出厂门发现手机落在衣橱里,怕晚上男朋友发信息,又回去拿了趟手机。而后准备回到自己租住的民房,谁料在村口幽深黑暗的过道内,被两名年轻男子捂住嘴拉进一辆黑色轿车内。上车后,他们用胶带封住小蔡的嘴巴,并缠住双手和双脚。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坐在小蔡两边,从她包里翻出手机和银行卡及300多元现金。又逼着小蔡写出银行卡的密码,取出了里面7000多元的现金。本来这事也就完了,可在前面驾车的小子似乎并不满足。

“哥几个,我开车你俩倒过瘾了,在妹子身上摸来摸去的,看着都他妈的眼馋……”

“哥,那你说咋办?”

“咋办?找个僻静的地方 !”

“哈哈,就是,好几天都没开洋荤了!走!进山!”

就这样,小蔡被几名男子拉进秦岭,在分水岭一侧的那块坡地,他们撕破她的衣裤……天上的云朵一会掩住皎洁的月光,一会又从云朵后面露出来,如此反复着。几只发情的蟋蟀也拼命在草地里做着营营苟苟的事,草地被拨拉着,蹂躏着……似乎月亮也不愿看到眼前这残忍的一幕!

事毕后,几名男子将小蔡的衣物、手机、背包统统扔进沟底。然后驾车逃离……精疲力竭的小蔡浑身赤裸,无处可逃。她想喊,却喊不出,一口痰卡在嗓子里,她恶心得想吐,下身也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她只觉得一阵眩晕……直到第二天清晨,从梦魇中惊醒的小蔡努力把绑在手上的胶带在一块石头上来回锯拉,这才腾出手来,终于撕开绑在嘴上和腿上的胶带,顾不得羞耻与身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尴尬,一步步从坡地中央向上爬,边爬边呼救,这才被那名上厕所的妇女听到。

回忆起这些,小蔡的哭泣又剧烈起来。“我刚从宿舍搬出来才半个月,就发生了这事,我咋面对我的同事和男朋友啊?!”

在一边的护士也被打动了,自己擦拭完眼泪,又帮着给小蔡擦泪。

做着笔录的小张突然回过头对我说,“狼人,你估计这伙人是否惯犯?”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们到秦岭犯事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的!”

“你说的对!咱马上向所里汇报……”

小张刚掏出电话,忽然有一名男子掀起门帘,“请问蔡文是在这住吗?”

“你是说小蔡吧?在这呢。”小张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小蔡。

男子扑过去,“文文!他们对你怎么了!我来晚了!我也是刚知道的,文文?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蔡文侧躺着,抿着嘴,背对着他。泪一直在静静流淌,他似乎不愿看到男友。

男友跪在床边,双手抓住蔡文的胳膊,泪眼婆娑。

“文文,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搬出来住,如果你还在厂里,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对不住你,文文。”

“呜呜呜呜……没事,呜呜……你说吧!呜呜呜呜……是不是阿姨让你来的?!”蔡文从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文文,你知道,我妈一直不同意咱俩,这次又出了这事……”

“不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走吧!我知道了……呜呜呜呜呜……”蔡文挣脱了男友的双手,将身子又向床里靠了靠。

看得出来,蔡文的男友并不是来看她来的,而是来告诉她,要分手了。我不禁为小蔡的处境感叹,刚刚被人抢了财物,且身蒙大辱,接着男友又是当头一棒!这谁还受得了。那男子不再做声,从包里掏出一疙瘩钱,放在床头柜上。

“文文,这是我准备给咱俩结婚的钱,我妈不同意,我对不起你!再见!”说完,男子头也不回,抹了把眼泪,掀起门帘就走了。此刻,蔡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躺在床上的蔡文想起他和男友初识的那个午后,阳光灿烂地照着,刚刚骑车走出工厂大门的蔡文顾着和另几个姐妹打招呼,却和一个男子的车子发生了碰撞,两辆车子车头甚至钩在了一块。男子起来后扶起蔡文的车子,又替蔡文拍打身上的灰尘,“不好意思,把你撞倒了……”

明明是被别人撞倒,男子却毫无怒意,这让蔡文对他有了好感。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看你的手臂都磕碰了,实在不好意思……”男子嘴唇嗫嚅着。显得很紧张。

“没事,要不把你电话留下,如果需要去医院,我再联系你!”蔡文小声说。

“那好!那好!”男子高兴地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蔡文,骑着车子走了……

想起这段往事,蔡文愈发显得伤心起来。

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和他约会了,他言之凿凿,说他第一眼就喜欢蔡文了,并向她求婚。那一刻,蔡文幸福极了,没想到工厂门口的邂逅,会碰撞出一段姻缘来!两个年轻人的心,此刻靠在了一起,他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文文,我的心是属于你的!”蔡文触摸到他那厚实且热乎乎的胸膛,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涌出,她紧紧地揽住他的腰,他也顺势抱紧了她。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但一切都顺理成章……年轻人的初恋总是来得太快,而一浪高过一浪的爱河波浪,则将两颗年轻人的心深深地交织在一起。那一夜,他们确定了关系。可当男友将自己和蔡文恋爱的事情告诉家人后,父母强烈反对。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一个农村来的姑娘,有什么好的?”母亲数落着他,父亲也在一旁抽着烟,不语。愈是这样,他更加坚定了爱蔡文的决心。可还没来得及向蔡文表白,却传来蔡文被人糟蹋的消息,这个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奇耻大辱!母亲这个时候更加坚决地开始反对这门亲事……

躺在床上的蔡文狠劲地抹下戴在右手上的戒指。这还是男友和她第二次见面时送给她的,可此时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在最需要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离开!

蔡文连看都没看戒指一眼,几乎要半个身子坐起来将戒指扔出了窗外……

北豆荚镇派出所会议室。蓝民勤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分水岭处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案犯是从西郊抢劫后,又萌生出劫色的念头,随后才开车到这来进行作案。其手段卑劣,影响恶劣!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秦岭沿山旅游业的形象,必须短时间内破案!还受害女子一个清白!”

经过一番讨论,决定派我和小张一同到第一案发地,并联系西郊汉城派出所,配合我们的行动,揪出这伙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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